正文 第123章 大結局(1 / 3)

語罷,轉身,煞有介事地拉起公子風的手,一副恩愛夫妻的模樣,故意說得街道兩旁的人聽的清清楚楚:“走吧,夫君。”那笑容,俏皮至極,衝著公子風使了一個眼色,留下一串雪團迸濺般的清脆笑聲。

修長的身影明顯一僵,感覺一股溫暖從手心一直傳入心中,而後向葉片脈絡一般地蔓延在四肢百骸。常年呆在雪山,因此感覺到無比的柔情,心中不覺漏了一拍。微風吹拂這他的發絲,露出那殷紅的薄唇,勾起一絲淡笑,不含任何嘲諷的淡笑。拉著那素手的大手不覺又緊了些。

一路前行,憐紫羅的步伐略帶緩慢,難以想象幾日前他還被他一刀貫穿身體,如今便活蹦亂跳地在陽城的街市之上。更難以想象他們前幾日還是刀劍相向的敵人,現在竟是以是兄妹相稱,如此矛盾的兩人,嗬。

“夫君,夫君……”嘴角淺笑,在薄唇之中輕輕呢喃,憐紫羅歪著腦袋,狹長的鳳眸微眯,一如兩旺深深的潭水望向遠方,淡淡的語氣雖然微弱卻猶如一陣清風劃過人的心跡,“師兄,或許你是我的第九位夫君也說不定呢……”

公子風目不轉睛地望向遠方,感受這紛飛的大雪,腳步停下,拉著憐紫羅的大手緩緩放開,他終究是來了解她,以便奪得天下的。走向路旁的僅僅打起一塊棚子的茶館,腰間的彎刀光華流轉,墨發飄逸,優雅從容地坐於位子之上。

他差點忘記了,她是拖著怎樣一個孱弱的身軀漫步陽城。

“師兄,你的名字是什麼?”憐紫羅微微抬眸,端起一杯冒著白煙的熱茶輕輕抿了一口。看著紫砂壺之中的茶水波光陣陣,看著漫天的飛雪飄入茶杯之中,無端的冒出一股悲涼之感。即使雪花明知會被融化,卻依舊跳入杯中。

公子風淡然的望向茶棚外,一語不發。

“身為一個王,竟然連名字都沒有。”她笑道,笑得妖豔至極,卻不同於那種嘲諷。隻是感覺一種無端的落寞,微微垂眸,“雪山上的兩位師父沒有給你起嗎?當年我失憶,他們倒是給我起了一個好聽的名字‘天紫’。”可她不喜歡這個名字,一點兒也不喜歡。那名字,讓她背負著太多。

修長的身影沉默片刻,單手托腮,望向眼前的憐紫羅,眼底漣漪泛起無人察覺的怒意。從兩軍交戰的一開始,她就喜歡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惹怒本王的人,會很慘!”

“正因為……正因為天下滿目蒼夷,本王才要來……安,正因為天下是一片荒蕪,本王才要來治!”

“本王有本王要守護的東西,不容得任何人褻瀆。”

“即使你的武功能與天地抗衡,你殺盡了天下人,又有何用?你想獨自統領一片荒蕪的國土,笑看那一堆堆屍骨麼?”

“因為你太過孤傲,若說一個帝王隻在月圓之日降臨人間,還有什麼天下可言?你有仙人之氣,卻無帝王之威。”

大手扯過憐紫羅的素手,將她的素手攤開,指尖書上三個剛勁有力的大字:夜以風。

原來,師兄你有名字的。

三日之後,回歸那片硝煙滾滾的沙場,那淡白色的身影孤傲依舊,卻讓人感覺到一種不敢接近的氣息。他坐在木椅之上一語不發,眸光透過飄散的發絲望著那淡紫色的身影緩緩地從軍帳之中走出去,走出那冰牆,逐漸變成一個淡紫色的點。

“再見麵,或許就是敵人了吧。”那清越的聲音回蕩在大殿之中,憐紫羅牽起渾身是血的秋舞青的素手,薄唇勾起一絲苦笑。步步踉蹌,一望無際的白雪皚皚,留下兩串混亂不穩的腳印,步步艱辛,看得人觸目驚心。

那修長的身影淡淡地望著,立於冰牆之上,一如當初憐紫羅以師妹身份來時的孤傲,卻無端地平添了一份寂寞。他倒是很想知道,若有朝一日,她真的死在他的劍下,他真的會為了她痛哭流涕,肝腸寸斷?或許,不久之後就會揭曉。

當那紫衣女子拉著那渾身浴血身著月白色裏衣的女子走入軍帳之時,軍帳之內是一片死一般的沉寂。所有的士兵驚訝地忘記了言語,不可置信地望著眼前的這一幕。大雪紛飛,似是為她們兩人舉行的盛大的回歸典禮。

“皇上……皇上!皇上回來了!”其中一個小兵指著那緩緩前行的淡紫色身影,嘴巴張得可以塞進去一個饅頭。他的一句話喚醒了忘記言語的眾侍衛,頓時每個人議論紛紛,他們歡呼雀躍。他們的皇上在無端失蹤三天之後回來了。

在那三天之中,有的人說,皇上像當初那樣被雪山二聖給救走,幾天之後必會回到他們之中率兵重新攻打夜郎;有的人說,皇上醒來後倍感無奈,獨自去了雪山之上習武;有的人說,皇上這次輸了,她決定放棄這江山,去世外桃源與世隔絕。

素手用紫菱劍支撐著,劍插入雪地之中,以此來支撐那孱弱的身體。憐紫羅與秋舞青互相攙扶著,望著那微弱得隻聽得見呼吸聲的秋舞青,眼角淚光晶瑩,低沉的聲音隻有兩人可以聽見:“舞青,你這個笨蛋。”

憐紫羅卻清晰地望見,那淩亂的墨發飄逸之下,蒼白的臉龐尤為駭人,而那毫無血色的薄唇勾起了一絲淡笑。宮主,若無你,便無舞青,舞青的命是你給的,何來愚蠢之說?

緩緩踏向天朝軍營的主帳前,騰出一隻手來,素手挑起那帳簾,絕美的臉龐努力撤出一絲淺笑。在帳簾掀開的那一刹那,帳中的幾位男子清晰地望見了那熟悉的臉龐,美豔得攝人心魂:“愛卿,朕回來了。”字字鏗鏘有力。

帳中八位男子齊齊坐著,聽到這清越的聲音,倏地側頭,恰好抵上那妖豔無比的狹長鳳眸。果真是她!他們的心中不覺漏了一拍,望著眼前那孱弱的身軀,鮮血染紅了紗布,斑斑點點的血跡染紅了那淡紫色的羅裙。

語罷,憐紫羅雙腳一軟,將秋舞青推向守著帳外的侍衛,在空中劃過一道完美的弧度,重重地摔倒於地。嗬,從何時起,朕便是變得如此的不堪一擊……

那一場紛飛的大雪,加固了夜郎軍冰牆的厚度,當夜郎軍卻未趁著這大好時光向天朝挑起戰爭,因為他們的王在等待,那個如神一般存在的男子在等待著,那身著紫衣的女子能站起來,重新披上戰甲,與他一決高下。

軍帳之中,憐紫羅身著淡紫色長袍,飄逸的墨發之間多了一隻金光閃閃的金釵,在其他幾位男子看來尤為奪目。素手在地圖之上指指畫畫,一旁細細解說戰略,身旁的八位男子卻無心傾聽,八雙視線齊齊望向她隨之搖動的金釵。

“逍遙,這是你師兄送給你的?”慕輕辰大手摸了摸那泛著金光的金釵,率先說出了其他幾位男子最想說出的話。心中頓時有一種將那金釵粉碎的衝動,麵上卻依舊擺出一副輕狂的笑容。

南赫熙單手托腮,一副悲憤萬分的模樣,邪魅的鳳眸微眯,之中略帶哀怨,鬼嚎起來沒完沒了:“想當年本少也是一個名震四方的風流人物,現如今來到天朝帳下,淪落成人人皆欺,到現在連老婆也不保了,”憤恨的捶著桌子,煞有介事地瞪著憐紫羅頭上的金釵,“本少討個老婆容易嘛,遊曆四方才找的了這麼一個絕美的伊人,現在又有這麼多人搶……”

蕭之希以扇掩麵,臉上去卻無一絲笑意,一雙勾人的桃花眼直勾勾地望向憐紫羅:“怪不得公子風沒有趁著皇上重傷之時攻打天朝,”頓了頓,一副了然於心的模樣,點了點頭,幽幽道,“原來……”

“難不成你這三天無緣無故地消失是為了去找你所謂的師兄?”不知何時,一雙大手已經環繞在了憐紫羅的腰際,力量大得任何人都無法掙脫,更況且憐紫羅現在大病初愈。西門軒慵懶的靠在憐紫羅的上座,將她禁錮在懷中,雙眸如星辰一般璀璨。

妖紅色的身影一閃,如女子般妖孽的臉龐倏地湊近那淡紫色的身影,蠶眉輕蹙,眸光之中似是真的淚光點點般:“自古帝王多薄幸,逍遙妹妹稱帝之後,果真是有了師兄忘了堂兄。”

憐紫羅不自然的別過頭去,當初穿越過來的時候便是得了一個像寶玉一樣的口中含珠的身子,現如今又被誣陷成了像寶玉一樣的“有了姐姐忘了妹妹”的稱號,渾身不自在至極。

清容澈淡然地起身,撩起帳簾望向那漫天的飛雪,雙眸靈空至極,狂風吹動他的衣訣,好似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素手微揚,接住那點點的雪花,輕柔的聲音淡淡道:“大雪紛飛,冰牆即化,恐怕夜郎軍也不會再如此沒有動靜了。”

秦虹禦和尹逸辰隨著清容澈的視線望去,不由得蹙起了眉頭。恐怕明日,恐怕下一秒鍾,夜郎軍就會進發,趕在冰牆融化之前進發。

麵色蒼白的憐紫羅微微側頭,躲過了眼前幾人的調戲。狹長的鳳眸微眯,薄唇勾起一絲輕笑,笑得妖豔,笑得狂肆:“朕就不信,那夜郎王會是一個無懈可擊的君主,他天下無敵又如何?卻難保他的將士個個都是天下無敵。”

狂風吹打著帳簾,大雪更為狂肆,又是一場風暴將起。

夜以風,征戰不是比武,僅憑你一人之力,不足以平天下。

紫衣女子騎於馬上,微微昂首,額間銀鏈隨著她的晃動而搖曳,顯得英氣十足。薄唇勾起一絲妖豔的笑,望著那愈來愈近的冰牆,清越的聲音響徹整個沙場:“公子風,有本事就率領將士下來跟朕打一場。”

昨日微笑著喚他師兄,聲音輕柔至極,今日卻冷目相對地將他看成敵人。讓那孤傲的身影猛地一怔。

一襲淡白色長袍著身,墨發飄逸,負手而立,孤傲的站在冰牆之上。微微垂眸,看著那淡紫色的身影騎著紅棗馬逐漸向著他接近。跟在她身後的不是千軍萬馬,僅僅是幾個小將罷了。看那蒼白的臉龐,她的重傷定然未好,如此這般,她的師妹是想來送死嗎?

眸光流轉,他握緊了隨身佩戴的彎刀劍鞘。精致的劍鞘之上一條長龍蜿蜒其上,讓人感覺從未有過的氣勢逼人。夜以風淡定如初,狂風吹亂他的發絲,露出那性感的薄唇,勾起一絲笑意。好,孤的師妹,那孤就看看孤會不會真的在你的墳前垂淚。

素手一揮,細碎的陽光灑在夜以風修長的身影之上,仿佛給他鍍上了一層金光。

冰牆內的夜郎軍似是接到訊息一般,瞬間推開城門,一湧而出之後擺好陣勢,氣勢洶洶地望著眼前這幾位不知死活的將士。站在最前麵的幾員猛將勾起了輕蔑地笑意,微微昂首,大喝一聲:“一個弱智女流竟敢如此挑釁,還不快快受死!”

憐紫羅黛眉輕蹙,素手撫上胸口,絕美的臉龐略顯病態之美。輕聲咳嗽,更是引得對麵的夜郎軍投來不屑的眼神。卻無人看見她嘴角掛著的那一絲邪魅的笑。

“嘖嘖,連傷都沒好還敢來挑釁。這小娘們真是找死。”

“就是就是,要不是我們的大王念在師出同門的麵子上,恐怕早把她劈了吧。”

“不過這妞倒是有幾分姿色,若是沒有死在大王的刀下,討回去當個老婆也是不錯的。”

微微抬眸,那淡紫色的身影根本沒有理會那對麵此起彼伏的議論聲,狹長的鳳眸微眯,撞上立於冰牆之上那抹最為孤傲的身影。卻見那淡白色的身影素手已經撫上了刀鞘,頓時心下一驚,她知道,務必要在夜以風動手之前。

“撤!”高舉素手,看著陽光從那纖細的手臂之上傾瀉而下。憐紫羅身後的幾位紫極宮人默不作聲地掉轉馬頭,一甩長鞭疾馳而去。

站在對麵已經排好陣勢的夜郎軍倏地愣住了,緊接著是一陣劇烈的哄笑,將士們粗獷的臉上的嘲諷的笑意更甚。其中一員大將一甩長鞭,緊隨其後,粗野的聲音回蕩在整個沙場之上:“你們這幾個草包!怕了吧,兄弟們,咱們上,把她們打得落花流水!”

夜以風負手而立,靜靜地盯著那逐漸遠去的淡紫色身影,頓時身形一怔。大手奪過守在一旁的侍衛的手中的長矛,隨手一甩,便是“嗖”地一聲如離弦的箭一般插在奔在最前麵那名大將跟前的泥土裏,穩穩地插著,沒有絲毫的晃動,可見其內力深厚。

難怪他從一開始就覺得不對勁,他的師妹並非無腦之人,率領幾將便敢來自己的冰牆之下挑釁,豈不是找死?這定是一招誘敵深入之計,無奈自己方才也差點兒被她騙過,若說她的演技可謂是天下無敵,竟把那病態裝的如真的一般。

那名大將望見插在自己前方泥土中的長矛,並未理解夜以風的意思。雙眸瞪得如統領一般大,回首望向夜以風,大手邊揮邊道:“大王莫擔心本將,本將定會小心,注意那些娘們兒的埋伏的!”

何奈,夜以風的意思是,窮寇莫追。長袍一甩,淡然的轉身,給人一個孤傲的身影。不聽話之人,自生自滅。霸王的羽翼之下,容不得一點兒雜質。

纖長的睫毛撲閃撲閃,狂風吹亂了她兩鬢的碎發,絕美的臉龐勾起了一絲狂肆的笑。長鞭一揮,馬兒在沙場之上飛快地馳騁。回眸望向那衝著她追來的大部隊,側頭望向一旁一樣疾馳的秋無宇,笑道:“恐怕今日收獲不少,朕定要他們為那十一騎償命!”

一旁的秋無宇看似麵無表情,實則薄唇勾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此生若能有如此的主子,恐怕他們死也瞑目了罷。馬蹄聲此起彼伏,在奮力一甩長鞭,馬兒嘶鳴聲響徹天際。他的聲音略帶恭敬:“宮主,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話雖如此,可他卻依舊有一個疑惑,宮主要他們準備的那些東西,當真能抵擋著千軍萬馬?要知道夜郎軍的部隊可是強大至極。

狹長的鳳眸微眯,望向遠處追擊而來的身影之中並無那淡白色的身影,幽幽歎了一口氣。師兄,你果真不善當一名治國之君。薄唇輕啟:“籲!”素手一勒韁繩,馬兒瞬間溫順地止住了腳步。

一昂首,瞬間迸發出無限的王者之威。細碎的陽光透過沙場旁那的枯樹枝揮灑在她的臉上,顯得傲氣十足。清越的聲音響徹整個沙場:“給朕開炮!”

刹那間,空寂之中劃過十幾道火花一般發出“呲呲”的響聲,繼而在不遠之處,那追來的士兵瞬間人仰馬翻。嘶喊聲一片,那將士的眸光之中充斥著驚恐,他們從未見過如此的怪東西,更不知道這東西竟有如此的威力。

塵土飛揚,一聲聲巨大的聲響響徹整個天際。沒有哀鳴聲,沒有嘶吼聲,因為那一切早已被那巨大的轟鳴聲淹沒。不遠之處殘肢斷臂散落一地,血如泉湧,讓人看得觸目驚心。

不少將士扔下手中的長劍,轉身便跑,卻落入那狹長的鳳眸之中。憐紫羅薄唇勾起一絲輕笑,順手拿過一旁放炮之人的炮彈,動作熟練至極,隨手一扔,不偏不起地正中那落跑小卒的身旁,薄唇勾起一絲輕笑:“懦夫。”

那場戰役,天朝將士不費一兵一卒,便讓夜郎士兵半數死亡。

從此以往,世人皆知那天朝皇帝不好惹!據說,他隨便差人挖些黃土裝入袋中,便是威力無窮。

可又有誰知,那一個個麻袋之中,並非黃土,而是硝土,一旦引爆,便是炸彈!

話說那一場空前浩大的戰役之後,夜郎軍損兵折將,但凡是追上去的士兵,無一幸存。那一陣陣飛揚的塵土,埋沒了無數士兵的白骨。原本守護著夜郎軍帳的冰牆被那一刻炸毀,冰塊四濺,而那淡白色的修長身影,遲遲沒有出沒。

那一個個慘敗的士兵不得不支撐著殘疾的身體一點點地退出了原本固守的領地。

而天朝軍帳之中卻是一片歡騰的景象,一直以來他們都是抱著必死的心態與夜郎殊死一戰,卻不曾想到這一次竟是如此的大勝。頓時倍感鼓舞,燈火連天,升起篝火忘情慶祝,歌舞聲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