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吳家,吳老三把山子打發出去,單獨跟許杏兒說了半晌的話。
山子在外屋等得著急,卻也不敢進去打擾,別看吳老三平時吊兒郎當的,認真起來卻也是很嚴厲的。
許杏兒從屋裏出來的時候,神色很是嚴肅,眉頭微微擰著,嘴唇緊緊地抿著,邊往外走邊說:“師父,這個就不要說了,我不同意的!”
“你這丫頭怎麼這麼強!”吳老三也很是頭疼,自己說得嘴巴都幹了,許杏兒卻還是不肯鬆口。
“反正就是不行!”許杏兒一扭頭,斬釘截鐵地說。
“那若依著你想怎麼辦?”吳老三問。
“既然師父出錢,我跟著打個下手,算是給你做工,你照常給我出工錢就是了。”許杏兒說,“以後若是我做得好,你再給我漲工錢唄!”
“胡鬧!”吳老三吹胡子瞪眼睛地說,“古語有雲,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我既然說了這話,就按著我說的做!”
山子聽得一頭霧水,還不等開口問,就見許杏兒轉身就走。
他趕緊追出去問是怎麼了。
許杏兒搖搖頭道:“你去跟師父說,我知道他是對我好,但是這樣我實在受不起。”
山子攔不住許杏兒,隻能由著她回家去了,自己轉身回來問許老三。
“開始說種藥材的事兒都還挺好,後來我說到前期開荒和種藥材都由我出錢,我經常不在家,讓她去那邊看管著,到時候賺了錢我們五五分,結果這丫頭就急了。”
吳老三氣哼哼地說:“有錢給她都不要,真是的!”
山子一聽就笑了,“三叔,她若是那種貪圖錢財的人,你還能收她做徒弟?”
“切,我還不是為了你小子。”許老三瞪了他一眼,“她自己主意正著呢,你小子當心到手的媳婦最後又飛了!”
“三叔,杏兒的性子本來就是這樣,你如今這麼做,明擺著送錢給她一眼,她怎麼可能接受得了,要我說,倒不如這樣。”
山子說罷貼在吳老三耳邊一頓嘀咕。
吳老三聽完,上下打量了一下山子,點頭道:“你小子行啊,平時看著黑不溜秋地直冒傻氣,關鍵時候倒還是有些腦子的!”
“三叔看要是能行,我可就去跟杏兒說了?”山子也不惱,笑眯眯地問。
“去吧去吧,現在趕緊去追還能追的上。”吳老三揮揮手,示意山子趕緊滾蛋。
山子是走慣了山路的,很快就追上了許杏兒,湊上去笑著說:“你別氣了,我三叔那人的腦子隻在藥材上好使,跟他生氣不值當的。”
“你怎麼跟過來了?”許杏兒低頭悶悶地說。
“我跟我三叔說了,咱們頭一年開荒種地,不能一股腦把攤子鋪得太大,那樣投入的多不說,還很不妥當。雖說不是種莊稼,可到底也是看天兒吃飯的,誰知道老天爺賞不賞這口飯呢!”
許杏兒聽了這話心裏更加擔心,越發沒有精神。
“你別這麼垂頭喪氣的。”山子緊跟上幾步,“所以我就跟我三叔說,咱們頭一年先少開些地,試著種一些當年就能收的藥材,這樣一來投入少,二來回本快,這樣等第二年,就可以把賣藥材的錢再投進去擴大開荒的範圍,這一年下來也能積攢不少經驗,對種其他草藥也能有個經驗,你說是不是這麼個理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