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五十年前,我還隻是一名十七歲的高二學生,就讀於SY市一中。正值青春的我與當時大多數人一樣,終究擺脫不了命運的捉弄。
我是一名孤兒,出生後不久便被遺棄在SY市一所敬老院的大門口。聽說那天下著雪。下了很久很久,大街上幾乎寸步難行。我還聽說,在那樣一種環境下的我還能活下來絕對是個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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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暑假,一中高二的學生集體補課。我被爺爺們追著趕著強行送入學校與大家一同參加這場坑人的補課。也許是命中注定,注定我逃不過這一劫難。那時候教育局是不支持學校補課的,所以有時候教育局會“突然”來學校檢查。我們總是默默期待那一天的到來,因為那天我們會放假。學校門口那醒目的橫幅“歡迎領導來我校檢查工作。”真是說出了人名群眾的心聲。
我特別反感補課,尤其是像一中這種渣渣學校還要學人家重點高中補課更是讓我感到不解。我整天帶著學校裏的一群混混吸煙、逃課、打架。把這個悲哀的暑假也過的有那麼一點滋味。
校園中的樹木在這個夏季顯得生機勃勃,微風吹動著綠草給我們帶來一陣芬芳與涼爽,教室裏書聲琅琅,學生認真聽講,蟬在樹枝上演奏出一首首動人的交響曲......這是領導們眼中的校園。而在我眼中是這樣的:沒有水分的樹葉有氣無力的垂在枝頭,熱浪拂過草地給我們帶來一陣惡心與倦意,教室裏鼾聲如雷,不絕於耳,該死的蟬在樹上扯著嗓子一遍又一遍的嘶叫:“放學!放學!”......
從第一節課到現在,已經上午第三節課了,我還是睡不著。天氣熱是一個原因,還有就是因為從今天早上開始心裏總有一種不安的情緒,一種不祥的預感。張珂的咳嗽聲不斷傳來,吵得我心神不安。連幾個哥們叫我去上網我都不去了。沒心情,加上昨天被王大爺揍了一頓,現在實在是心裏不爽。
“上課!”不知道是什麼課,男老師先是驚訝的發現我竟然坐在教室裏,破天荒的沒有逃課。但立馬又皺了皺眉頭,望著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的我,也不說什麼。一中的老師不會多管閑事,這點我比較欣賞。不過我們班好歹還是有那麼幾個學霸的,張珂就是其中一位,總不至於整個學校都是不讀書的吧。說句實在的,老師講課都是衝著他們去的,像我這樣的,他們才懶得管呢。
教室裏的氣氛異常沉悶,除了老師的講課聲與幾位同學劇烈的咳嗽聲再沒有其他聲音。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放了一個屁,聲音不大,但足以讓很多人聽到。他們循著聲音望過來,想找點樂子打發一些這個無聊的上午。發現是我,便立馬把眼神避開了,沒人敢笑,在他們眼裏,我就是個瘋子,打架不要命的種。我相信他們所有人都忘不了高一入學時那場高三與高一之間的打鬥,讓我一躍成名。
學校後門的河邊。砍刀在我們學校真是太常見了,我手上就提著一把,身後站著那四個從初中開始就與我出生入死的兄弟。也許在你們眼中,出生入死這個詞有點誇張,但我可以告訴你們,一點也誇張。
我們的對麵是高三的那二十多位老牌混混。他們隻來了二十多個人,甚至認為對付我們這些新生壓根就不需要動手。他們以為用氣勢就足以打敗我們,但我們會怕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我王小飛什麼都可以怕,就是不怕打。
從小到大,我已經被敬老院裏那些退伍老頭子打習慣了,每次闖禍後都會經受他們的輪番批鬥,奶奶們哭天喊地也救不了我。
他們看我們隻有五個人,更是囂張的很,此時一個個正在叼著煙聊著天,時不時嬉皮笑臉的指著我們,說一些汙穢肮髒的字眼。其實我對於權力並沒有什麼想法,隻是不喜歡被人壓一頭的感覺。他們想挑刺頭,想打壓我們的氣勢,我便越是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