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夜光下一片蕭殺之色,月亮也被這氣氛所擾,消無聲息的躲到了雲朵的後麵,遲遲不肯探出臉來。剛才稍微平息下來的海風漸漸開始加劇,呼呼的將海洋的黏意又一次衝刷了上來。
荒野之中,大片大片的草葉在海風中被吹倒,隨即又挺立起來,與海風做著頑強的抵抗。
那狼怪此時已經恢複了本來的麵貌,變成了一個幹瘦的老頭,一動不動的趴在地上,隻有兩個深陷的眼眶還微微顫抖著。
嚴天浩的手看似輕描淡寫的按在老頭的胸口,實則暗含力道,一股股被其稱之為氣脈的力量不停的從嚴天浩的手中溢出,讓那不可一世的狼怪苦不堪言,才幾分鍾下來,它就已經變得氣息奄奄。
嚴天浩不是嗜殺之人,他也沒有打算非得對著怪物痛下殺手,畢竟,它已經具有了人性,並且一直經受著內心的煎熬。如若不然,它也不會親手將被它殺害的村名葬入黃土之下。看著老頭已然沒有了抵抗的力量,嚴天浩收回了手,一旁的雲瑾瑤卻是有點不滿他的婦人之仁,略顯怒意的問道:“我再問你最後一次,鑰匙究竟在哪?”
老頭的眼珠子努力的動了動,用氣若遊絲的低沉聲音說道:“我知道的全都告訴你們了,你問的什麼鑰匙,我根本就沒有聽說過。”
“你這是在挑戰我的耐性!”雲瑾瑤盤著的長發又一次被海風吹得有些散亂,此時的她看上去就如同是一頭發怒的母獅。嚴天浩急忙站起來,道:“我說你有必要發這火嗎,它說不知道對於我們來說或許是一件好事,要是這家夥胡亂編個說法,那還不忙活死我倆!”
雲瑾瑤看了看嚴天浩,長長的籲了口氣:“我們已經白忙活了。”她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老頭,一本正經的說道:“你準備怎麼處理?”
嚴天浩說道:“他現在已經受了重傷,已經無力再害人。上天有好生之德,由他去吧!”
雲瑾瑤哼了一聲:“都是你那老不死的師傅害的。”
嚴天浩道:“非也,此乃聖人之言。”
雲瑾瑤擺了擺手,頭也不回說道:“隨便你吧!”說著,兩人一前一後,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當中。
當雲一凡帶著箐,跟著嚴欣美一起回到她老爸的住處時,天已經大亮。三個人累了一晚上,雖然各懷心事,但是卻都一言未發,倒頭就睡,當然,雲一凡是睡沙發的。等到雲一凡一覺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嚴欣美換了一身衣服,正坐在沙發對麵的椅子上看電視。
“據悉,昨夜市區某某街道,又有一名單生女性被一夥不明身份的犯罪嫌疑人綁架,手法一如既往,這已經是近一個月以來第九起綁架案。本台記者從警方了解到,這貨犯罪嫌疑人通常會在深夜時分對落單的女性下手,而且被綁架的九命女性中,有七名是在校的高中生。警方再次特別呼籲,希望有相關線索的民眾請及時撥打報警電話,向警方提供破案信息。同時也叮囑給位女性朋友,夜晚切勿獨自出門···”
電視裏,打扮得光鮮亮麗的主持人用一口標準的普通話播報著新聞,一旁的嚴欣美無聊的將遙控器往邊上一丟,低聲罵道:“這都什麼東西,還專門挑女學生下手,牲口。”
雲一凡揉了揉眼睛,從沙發上坐了起來,用略顯慵懶的語氣說道:“說的是,這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真希望警方能夠早點破案。”
嚴欣美顯然沒有料到雲一凡已經醒了過來,隨著雲一凡話語落下,兩個人就這麼對望著,氣氛顯得有些尷尬。這時候,一個人影呼的一下跳到沙發上,並且一把摟住雲一凡的胳膊,沒等雲一凡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就聽得一個熟悉的聲音咋呼道:“一凡一凡,我肚子餓了,咱們去吃東西吧,我聽說啊,海邊有好多好多好吃的東西,我以前都沒有吃過,我們現在就去吃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