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喜羊羊在前邊歡樂地跑,美羊羊在後邊歡樂地追,兩小無猜,天真爛熳,高靜馨將自己整個人扔進了沙發裏。
長長一聲歎。
她突然想起了一個笑話。那句話是怎麼說來著?如果女人沒有了男人就恐慌了。
男生說:“如果女人沒有了男人,就恐慌了。”
女生說:“如果女人沒有了,男人就恐慌了。”
高靜馨嗤笑,現實情況卻是恰恰相反。
高舉著“女權主義”旗幟的女生們,一旦被男人背叛了,甩了,比遭遇世界末日還恐慌不已。
比如,她的母親。
她如今也被甩了,心裏痛嗎?傷心嗎?絕望嗎?
她卻是連一滴眼淚也吝於流下。
不就被甩了麼?不就恢複單身了麼?不就沒有男人了麼?
有什麼好恐慌的?
值得你哭得死去活來,要生要死?
至於嗎?
高靜馨知道自己該為自己在情感上的過於理性而悲哀的。
可是,她斷斷不想步上母親的後路,就因為一個男人,後半生失去了活著的熱情和鬥誌,行屍走肉般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心裏窒息般,痛說不上,隻是呼吸不順暢。
肚子裏也空蕩蕩的,幾乎沒嘀咕起來。
她卻仿佛與沙發連為一體,呆呆地仰望著天花板,竟是懶得動了。
一直到十點,門鈴響了。
她機械地轉過頭去看了看門口的位置。
這麼晚了,死神到訪嗎?
高靜馨終於站起來,離開沙發,伸了個懶腰,整理了一下麵部表情,無論什麼時候,高靜馨的對外形象必須是完美無缺的!
打開門,一陣酒氣撲鼻而來。
高靜馨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
“看好你的母親。別再讓她到酒吧堵我了,臉麵全都讓她給丟光了!”高棟邦一臉嫌惡地看著讓司機扶著的爛醉如泥的半老徐娘。
“你拿著外公的遺產盡情揮霍倒不嫌丟臉?”高靜馨從司機手上接過母親,冷冷地道。
高棟邦臉上一陣白,一陣紅。
“這些都是我委曲求全這麼多年來應得的!”高棟邦激動地說道。
高靜馨隻是冷冷地看著他,她的父親。把她們母女倆趕出了外公購置的別墅的父親。
高靜馨手上一陣異動,徐清心突然激動地撲到了高棟邦的身上:“那個女人到底哪裏比我好?!明天是渺渺的生日,我連乞求你來一起為渺渺慶祝生日都不行嗎?”
高靜馨心裏一緊,原來,她還記得她的生日。
高棟邦條件反射便將她推倒在地上,還嫌髒地拍了拍衣服,“明天也是我兩個兒子的生日呢!”
高靜馨心痛地扶起狼狽的母親。
“那個女人生的野種是你兒子!我為你生的就不是你的兒子了嗎?”徐清心歇斯底裏地朝他喊:“你都害死我兒子了!!我現在隻想你關心關心一下我們唯一的女兒,這樣的要求你也辦不到嗎?”
高棟邦也激動地朝她喊:“都怪你!!瞧瞧你教出來的兒子都幹了些什麼好事!!!還嫌我丟的臉不夠嗎?就連死也死得那麼不光彩!死了倒好,一了百了!省得日後給我丟臉丟到太平洋去!!”
“夠了!!”高靜馨實在是聽不下去了,胸膛被氣得劇烈地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