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收複燕雲十六州的願望在他有生之年是再也不會實現了,他帶著滿眼的遺憾,悔恨,自責,和絕望的心情被耶律休哥的部下帶到一營帳內看守了起來。
耶律休哥下了馬,將韁繩朝一近身侍衛手中一拋,便進了自己的營帳,他剛一落座,端起桌上的茶杯輕壓了一口茶,便見兩人匆匆的走了進來。
他眼睛一眯,雙手環胸,背靠在椅子上望著他們,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沈浪那那追趕楊三郎的領將,他淡淡地開啟薄唇沉聲問道,“何事?”
隻見那領將單膝跪地道,“啟稟北王,楊三郎被我軍擊落馬下,踩成了肉漿,和那泥水混合在了一起!”
耶律休哥眉頭一沉,沉思片刻道,“知道了,你去吧,將他的碎片殘骸收揀好,厚葬了吧!”
“是!”那領將知道王一直還是敬重著楊家的,即刻領了命出了營帳。
耶律休哥將目光移向沈浪,淡然道,“浪,說吧!”
沈浪恭敬地站到他的身前行了一禮,“王,潘仁美請求要見你,你見還是不見?”
耶律休哥嘴角勾起一抹陰森而殘忍的微笑,爽快的答道,“見,待他進入本王的營帳之後,你速命人將那宋主請來候在帳外,本王要給他一記永久的回憶!”
“是!”沈浪出了營帳後,耶律休哥嘴角的笑意再次擴大,他倒是滿期待那宋國庸主如是知道那潘仁美的狼子野心後會什麼反應!
潘仁美被帶到了耶律休哥的營帳,隨後宋太宗也被人拉到了營帳外候站著,耶律休哥望向來人,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談話正事開始,隻見潘仁美進入到耶律休哥的身前,恭敬的行了一禮,“北院大王!”
耶律休哥客套一番,“潘大人不必客氣,請坐!”
潘仁美走到他對麵的椅子上坐下,滿臉的愉悅和興奮之色,怎麼掩飾都掩飾不住,隻見他顧不得喝一口茶便急切的開門見山問道,“北王,聽說你生擒了宋主!”
他在用詞上都做了一番改動,即不說是“我主”,也不說是昏君,而自己說是宋主,將自己和大宋撇得一清二楚,好像他不曾是大宋國的人一樣。
耶律休哥聽了,笑道,“潘大人還真是消息靈通,本王剛剛回來,你就趕了過來,不錯,你們陛下確實被本王請到了本王的軍營裏。”
潘仁美一聽宋太宗真的在這裏,也沒注意到耶律休哥言辭裏的用語,是“你們陛下”和“請”,他並沒有說“擒獲”二字,意在表明就算宋太宗被自己抓了,他也不打算致他與死地。
“那北王為何不將他賜死”潘仁美急不可耐的說道,聽得在外麵的宋太宗內心一陣寒冷,沒想到他最倚重的重臣竟安了這等心思,要致自己於死地!
他強烈的壓下心中的怒火於憤恨,雙拳緊緊地捏成拳,繼續聽著,看他們接下來還會談些什麼?
耶律休哥眼裏閃動著一抹嘲諷,他端起桌上的茶杯輕輕的壓下一口,低沉著磁性的嗓音道,“潘大人看來是對那皇位已經等的不耐煩了?”
潘仁美被說中心事,隨即老眼圓睜,拂了拂自己那花白的胡須,哈哈的大笑幾聲道,“看來北王還記得潘某的心意!潘某實在的感激不盡!”
帳外的宋太宗聽了,大吃一驚,身體不住地顫抖著,險些站立不穩,他沒想到這老賊居然包藏著狼子野心,想謀權篡位!他欲衝進去將那國賊給宰了,可是身體卻被人緊緊地拉住,並遭到一記沉聲的警告,“你敢跨出這裏一步,就休想見到明天的太陽!宋太宗聽罷,雖有怒氣,但也不敢發作,生怕自己真的就命喪敵營了。
就在這時,隻見耶律休哥的聲音再次響起,“潘大人嚴重了,本王深知你的心意,但是本王要對潘大人你說聲抱歉,本王並未打算將你扶上那把帝座!”
耶律休哥在說這話時,眼裏閃動著玩味,嘴角更是一抹明顯的嘲弄,看得潘仁美眼裏聲疼,他收裏剛才的那抹愉色,瞪大老眼,不可置信的望著耶律休哥道,“北院大王,這玩笑可開不得,一點也不好笑!”
耶律休哥雙手支在桌子上,眼神無比犀利,冷峻,如一把把利刃直刺向潘仁美,潘仁美抵擋不住他的寒芒與鋒利,低垂下頭,耶律休哥嘴角揚起一抹滿意,“潘大人覺得這是玩笑麼?可是本王從來就不喜歡開玩笑,尤其是對賣主求榮,自私自利的小人!”
耶律休哥犀利的言辭字字敲擊在潘仁美心裏,他感覺自己掉進了一個萬年冰窖,渾身上下一片寒冷刺骨,看來,耶律休哥並沒有打算讓他做皇帝,他真陰險狡詐,他站起身憤怒地指著他控訴道,“耶律休哥,你竟敢過河拆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