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都以為這樣的日子會持續很久,無聊時他們還可以一起喝喝悶酒,可是有一次師兄消失了很久,回來時,懷中就抱著一個孩子。師兄讓他幫忙照看。然後便又走了。
那段時日,正是妖魔大戰,師兄走了便再也沒有回來過,因為他初次遇見那個孩子時是在一棵桑樹下,便取名為桑榆,後來修仙證道,經常被人弄錯,就成了桑雨。
也便是這一世的荊邪。
以前,乃至現在,很多見過他的人都他是一個清心寡欲的人,性子淡,絕對不會生氣,甚至絕對不會愛上一個女子,即便是愛,也隻會是一男人。
可是他終究不是那般喜歡男人的,也終究不是一性子淡到清心寡欲,沒有絲毫七情六欲的人。
多年前,他憑借著對師兄的依戀把那孩子養長大,帶她修仙,帶她走妖道,斬妖除魔。那個時候,其實他已經是半個散仙,很多同行道友都嘲笑他作甚為了折損修為,帶這麼個娃娃修仙?
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這個孩子,隻有鼻梁像師兄,其餘的,五官一點都不像,性格方麵也不甚像,師兄愛笑,言語裏都帶著戲謔能把人逗的咯咯大笑,卻是這個孩子,隻喜歡別人逗她笑,嘴笨,一點都不會哄人笑。
他曾經訓練過她這方麵的才華,卻是怎麼表示,怎麼聽,都沒有師兄當年的那種神氣,甚至她逗起人的時候,還有種讓人好氣,哭笑不得。
漸漸的他也放棄了,後來在她快要修成仙,就走最後一道路程,去拿那長生的仙草,入列仙籍時,她跑丟了,那段時日,尤其是到了蒼陽國時,她好強,行事又魯莽,為了追一落跑的狼妖,不惜冒充人家那正在蒼陽國曆劫的中央帝之子倉央措的新婚妻子。
最後因為那真正的新娘子跑了,人家非要抓住她以頂替,身為師父,他就隻能幫她頂著,她追那狼妖早已不知跑到何處,他就留在後頭幫她收拾攤子。
後來被蒼陽國那正在曆劫的倉央措給放行,他緊追快趕,最後追到仙界,追到九重邊,去向南海應龍詢問她的下落,卻是隻聽那應龍道不知道。
他擔心他那徒兒是半途跑丟了,還沒修成正果,便不停的找,不停的找,甚至放棄了成為正仙的機會,而自願成為一名散仙,也便是那時,他才意識到,對於這個孩子,他也許並不隻是把當她徒弟來養的,有對師兄的那一份囑托,還有一份那隱隱的,他藏的很深的自私情愫。
在別人問他找的是誰時,他拿著徒兒的畫像,怕被人覬覦,妹妹也好,師妹也好,就是絕不那人是自己的徒兒。
大約在**百年的時候,有人偷他放在一家店鋪裏的徒兒的畫像,於是事情才算有了點眉目,原來桑雨去下界曆劫了,曆的是仙緣,是與那高高在上的西方帝白帝之子。
他抵抗不得,隻得繼續作她的師父,師父、徒弟,一日為師,終生為父,這是一道永遠跨不去的砍,她至始至終隻把他當做師父。她喜歡的東西,他千方百計的幫她得來,她也隻當做是父愛,是理所應得的受,也會理所當然的再孝順回去。
可是她喜歡的東西,蓐收為她得來,她對他,卻是當做男女之間的那種情義,她接收的受用,回饋的卻是滿滿的她所有的全部。
而這不同,卻也代表著,他們之間再也無望。
桃花庵裏,桃花醉,這徒兒的婚事,他還是別去了,醉酒添亂啊、添亂。
(本書完……下本見。同時這最後幾章也是有許多伏筆在下一本書,沒留意的就算了。再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