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陳浩大驚道,“剛才我們在監控當中都看到了啊,從市內發現羅友孝的車輛開始,他的車裏一直都隻有他一個人啊,還不會是在我們發現他之前車裏有人啊?”
“不可能,這個人一直都在車中,而且就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一直到五分鍾之前才離開座位,哦不,現在已經六分鍾了。雖然我不知道這個人是如何將自己隱藏起來的,但是這個人一定存在,不然副駕駛座位上留下的人形水漬無法解釋。不信,你自己可以摸摸看,副駕駛的座位上有一個人形的水漬。”我嚴肅地說著,突然想起來一種可能,隨後走到已經被鋼筋紮成馬蜂窩的麵包車之前,將左手放在車內副駕駛正對著的玻璃之前,然後從車外看過去,卻能夠看到自己的手,看來問題不在玻璃上。
“陳浩,你還記得我們剛才在追羅友孝的時候一個指著羅友孝麵包車罵罵咧咧的男人嗎?”我滿臉陰鬱地朝著陳浩問道。
“記得,怎麼了?等等……你的意思是……”陳浩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麼一樣,向我點了點頭隨後向後麵跑去。
我隨後跟了上去,看到陳浩正在夜幕中緊張地部署著什麼,隨後帶了幾個警察,紛紛坐上了幾輛警車,我見此情此景也急忙坐上了陳浩的那一輛車。
“你說,那個人是不是和這個案子有關係?”陳浩轉過身來,看著我好奇地問道。
“恐怕不僅僅和這個案子有關。我以前在猜想,這個凶手能夠製服三名刑警以及淩霄,體力一定十分驚人,雖然羅友孝是工人,從事的是重體力活,也曾經在部隊裏當過兵,但是僅僅靠他的力量應該不足以放到三個刑警。所以我在看到羅友孝的照片之後我就開始懷疑是不是有人在協助羅友孝殺人。”
“你的意思是說這個人是所有案子的共犯?”陳浩再次滿臉疑問地問道。
“不止。我的猜想是這樣的,正常的情況之下,凶手都會盡量地隱藏自己的身份,不讓警方發現任何和自己有關係的信息,但是羅友孝卻一直都是反其道而行之,常常在現場留下自己的足跡以及指紋,看上去好像是在留下自己的犯罪標誌,但是聯係上今天的事情,說不定這是那個逃走的人計劃中的一部分。為的是隱藏自己,然所有人的視線都放在羅友孝的身上。”
“那為什麼羅友孝願意當這個靶子呢?”陳浩再次問道。
“為了能夠報仇。還記得我們當時去宋慧家裏了解到的事情嗎?羅友孝在逃出精神病醫院之後為什麼會先到J市來懲罰黑暗,而不是去L市呢?是因為他害怕再次遇到自己痛苦的回憶,他沒有能力再次回想起所有有關自己的過去的一切。就在他來到J市之後不久,他很有可能遇到了這個逃走的人,那個人催生他心中仇恨的種子,告訴自己和他相同的經曆,在他痛苦的時候告訴他自己可以幫助他殺了羅友孝的仇人,但是前提就是和自己一起創造出一個‘撒旦’,先完成自己所希望的,他才能幫助羅友孝完成他所希望的。這也就可以解釋為什麼羅友孝要在來到J市一段時間之後才開始殺人。”
“那殯儀館的事情怎麼解釋,正如你說的,羅友孝為什麼是慌慌張張地離開的?”
“我認為,這件事應該是羅友孝引發的,他沒有經過那個人的同意,就擅自去殺了殯儀館裏的人。那個人在得知消息之後急忙趕到了殯儀館,趁亂放了一把火,想要毀屍滅跡。但是他沒有想到羅友孝還在殯儀館裏麵,所以羅友孝就匆匆忙忙地從火海中跑了出來。”
“這個推論好像有些牽強啊。”陳浩思考了一段時間之後說道。
“雖然牽強,但是能解釋殯儀館裏的一些疑點啊。我想到現在,似乎這是最合理的解釋了。當然,一切的推斷都不一定正確,這還要等到之後抓到那個人才會有結論。”
白色的車燈照在黑暗的路麵上,將車前的一片照的像白晝一樣,迎合著路旁的各家鄉村樓房星星點點的燈光,感覺就好像是漫遊在星空中一般。突然,就在燈火中,一個熟悉的身影在車邊一閃而過,這個人背著一個旅行包,手中掛著一個在燈火中隱隱閃光的透明物體。
“停車!快停車!”陳浩朝著司機大喊道,顯然他也發現了這個身影。
還沒等車停穩,車上的人就已經都下車了。斜後方望去,果然有一個身影在樹林間漫步,他所麵對的方向,是南!果然沒錯,他是想越過市界,徒步走到L市,這裏距離J市和L市的邊界不過四五千米,看來,我剛才的推斷似乎已經被驗證了一部分。突然,那個人似乎注意到了這邊的異樣,開始猛地向前奔跑,一下子鑽入了一家人家的竹林中不見了蹤影。見此情此景,我們急忙也衝入了竹林,一進入竹林,就能聽到在不遠處傳來的悉悉索索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