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鳳陽宮,剛將沉睡的孩童安頓好劉清就歸來,腋下還夾著一人,看裝束是名宮女。
“嗯?”玄鳳陽挑挑眉,走到桌邊坐下,心中其實已大概猜到是怎麼一回事。
將被點了穴道渾身僵硬的女子放下,劉清用討論天氣般的語氣說了句,“就是她。”
女子神色平淡,似乎已抱了必死的決心,隻是看到男人那一刻眼中閃過一道異光,雖然轉眼即逝,卻被兩人捕捉到。
“哦、”玄鳳陽淡淡應了聲,卻沒說什麼,隻是視線在女子臉上掃來掃去,突然蕪爾一笑,“我們認識,對吧?讓我想想,你叫……胡玲?”
明明是問句,臉上卻帶著不容反駁的篤定,女子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卻立馬垂下眼簾,想要掩蓋住心中的震驚和不安。
“嗬嗬~”又是兩聲輕笑,玄鳳陽露出玩味的笑容,“想知道朕為什麼知道是你嗎?”
女子低垂著眉眼依舊不言不語,玄鳳陽看了眼劉清,後者似乎知道他想問什麼,立刻回答,“沒有點啞穴。”
點點頭,他起身走到女子麵前圍著轉了兩圈,突然伸手捏住女子的雙頰直視她的雙眼,輕聲開口,語氣卻極為冷冽。
“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你的眼神,或許你覺得自己掩飾的很好,但是朕每次去榮華宮,你的視線總是往朕身上瞟,朕雖然生得好,但並不會自大到以為人人都會愛上朕。”頓了下,他接著又說,“你的視線充滿了怨恨和敵意,……還有嫉妒,是嫉妒你們娘娘愛上朕嗎?”
玄鳳陽笑著鬆開她的臉頰,無視她毫不掩飾的憤怒目光伸手在她耳下輕搓兩下,不等女子反應過來,就從她臉上揭下一張薄如蟬翼的麵具,在她眼前晃了晃,“還有什麼話好說?”
胡玲再也忍不住,冷冷開口,“少廢話,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對她的態度玄鳳陽也不氣惱,轉身走回桌前坐下,淡淡道:“殺你很容易,隻不過、”他眯著雙眼看向女子,“敢動朕的五皇子,你們就要做好承接朕怒氣的準備。”
就算抱了必死的準備,但聽見男人陰森森說出那句話,胡玲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不過、”男人語氣一轉,麵露微笑,“告訴朕你們娘娘的下步計劃,朕說不準……”
“你休想!”胡玲厲喝,卻立刻發覺自己被男人套了話,急忙道:“此事跟我們娘娘毫無關係,全是我一人所為,你不要胡亂栽贓。”
“栽贓?頭一次被人說栽贓呢。”玄鳳陽嘴角噙笑,眼神卻冰冷之極,“有沒有栽贓想必你和你們娘娘都清楚,或許……這次的確是你個人所為,不是你們娘娘指使,但前幾次卻是你們娘娘下的令,朕可有說錯?”
“這些與我們、那個雲貴妃有什麼關係,她根本不是黑巫教的人,這一切都是我一手操辦,與她無關。”
雖然萬分討厭眼前之人,但胡玲明白此人是她們小姐的選擇,想著自己總之都是要死,還不如攬過所有的事,這樣她們小姐就可以清清白白的在宮中過下去,隻是她沒想想,眼前之人若無十足把握,怎麼可能直接道出雲暮嫣是這一連竄事件的幕後黑手?
“算了,不說這個了。”
雲暮嫣是不是黑巫教的人他比誰都清楚,根本沒必要再繼續這個話題,玄鳳陽敲了敲桌麵,“除了暗殺陌兒,你們下一步計劃是什麼?”
沒想到男人這麼容易就放過那個話題,胡玲不禁愣住,有些猜不透男人心思,尋思片刻後開口,“沒有下一步計劃,五皇子不除,做什麼都沒用。”
“嗯,就是說,不除去陌兒,你們就不會有下一步行動?”玄鳳陽順著她的話接了下去。
隻要不連累到小姐就好,胡玲點點頭,“是”
“你們領頭的是誰?”
玄鳳陽清楚這個叫胡玲的極為忠心護主,既然如此,他正好借此打探一下宮外黑巫教的事情,畢竟兩邊似乎不太合,而如今在對雲暮嫣不利的狀況下,此女定會為了掩護雲暮嫣將自己的視線引向宮外那群人。
想到此,他忍不住暗歎,這種忠心不二的下屬好是好,但一般都很偏激急進,今晚的事恐怕就是她為了討好雲暮嫣而私下做的決定。
想起小孩兒在今夜差點沒命,玄鳳陽雙眼漸漸眯起,寒光乍現,想害陌兒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
榮華宮的大門緊閉,除了門前挑著的兩盞燈籠,四周都被夜色籠罩,完全沒有感受到芝華宮的喧鬧,異樣的安詳寧靜。
月色下,一條纖細的人影忽上忽下,在跳上榮華宮的院牆後四下張望一番,迅速竄入,而院中,仍舊沒有一絲聲息。
“叩叩叩、叩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