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魂魄沉寂太久,已漸失靈氣,能夠在化為灰燼之前見到你,我真的很高興。”她的語氣仍然沒有高低起伏,實在無法讓人感到她很高興。
“化為灰燼?不是應該去投胎嗎?”白無瑕多嘴問了一句。
“為了多看長清幾眼,我已然失去了投胎的時機。”
冒牌白無瑕有點不高興:“你該不會是想說,我們一直在共用一個身體吧?那我和若珩……”豈不是一點隱私也沒有?
“非也!我選擇了逃避時,便什麼也聽不到,什麼也看不到。我隻是抱有幻想,某天能和你見麵,請你答應我,用我的眼睛,幫我多看長清一眼,也讓他,多看我一眼。”
“你放心吧!我們早已冰釋前嫌,再見麵,必然能像好朋友一樣坐在一起喝茶聊天。”
“是麼?”正牌白無瑕微微的激動道:“你替我做到了?真是太謝謝你了。若非你,恐怕我窮盡一生,也無法得到他正視一眼。”
冒牌白無瑕不好意思地說道:“占用了你的身體,我還沒有謝謝你呢!”
“時限快到了,你能否跟我說說關於長清的一切?我好想聽。”
“好啊!”
兩個來自不同世界的靈魂因為幾個相關聯的人而聊到了一起。
直到正牌白無瑕在冒牌白無瑕的眼皮底下化作一縷輕煙,徹底消失了,冒牌白無瑕才變成了唯一的白無瑕。
她,終於可以回去了。
睜開眼睛看到那個人,白無瑕不禁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玉若珩,他原本削瘦的長臉更加清瘦,攝人心魄的眼神外眼窩深陷,竟是滄桑無比。
“無瑕!”玉若珩喃喃地輕喚了一聲。那種小心翼翼,仿佛他稍微加大音量,就會把這個美夢驚醒。
“若珩。”白無瑕含著眼淚,緩緩地抬起手,心疼地撫著他的臉龐。沒辦法,即使他騙了她,她還是愛他愛到心疼。
玉若珩將臉深深地埋進白無瑕的頸窩裏。
“姐姐醒過來了,醒過來了。”冬梅緊緊地抱著春桃的手,兩個人激動得熱淚盈眶。
天邪的眼睛也微微濕潤。
這七日,玉若珩的胡茬長了滿滿一下巴,白無瑕剛醒過來,差點又被他的胡茬紮得疼暈過去。
誰讓這皮子太嫩了呢?
王子懿欣喜中又帶著淡淡的失落,看了一會兒後,他悄然退了出去。這個時間,最應該留給最愛的人。而他,是時候回去處理那日之後的事情了。
被迫吃下很多東西後,白無瑕終於有閑暇的機會問玉若珩,樂樂有沒有找到?
“放心吧!樂樂被鈴側妃撿到,帶回懿王宮了,現在很安全。”
白無瑕猛然一怔,果然血濃於水!
“怎麼了?”
白無瑕支開旁人,將隻有玉若珩聽了才不會驚訝的話告訴他:“我在沉睡的七日裏,遇到了真正的白無瑕。她告訴我,天邪當時身受重傷,於是將孩子交給她代為照顧。天邪當時說過,這個孩子是王室血統,不容有閃失,亦不可告之外人,免得遭來殺身之禍。她在無奈之下,想到了假裝懷孕生子的辦法,掩飾了過去。”
“也就是說,樂樂便是王子懿與鈴側妃的親生子?”
白無瑕點了點頭:“他能意外地和親生母親團圓,可能就是親情的召喚吧!”她心裏百感交集,既為樂樂找到了自己的親生母親而高興,也為自己失去樂樂這個可愛的孩子而惆悵。
玉若珩抬起她的下巴,讓她直視著自己,然後壞壞地笑道:“你想要孩子,我們現在就努力好不好?”
“誰要跟你生孩子!”白無瑕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佯裝生氣道:“我還沒跟你算賬呢!你到底在做什麼全盤計劃,把我也算計進去了?”
玉若珩抱歉地注視著白無瑕,道:“都怪我,太過自信,差點害了你。我自以為把握著大方向不變,卻不料頻出意外,幾乎害得你九死一生。當年我在你身上下了引香,不管你走到哪裏,我都可以知道你的下落。但是我怎會料到,那個東西,在我們有了夫妻之實後便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