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懿的笑頓時僵在了臉上,足足愣了好一陣子。
白無瑕和司馬平驚歎地對視了一眼,這會兒她又有點正常了,雖然時好時壞,但總比一直傻強。
緩了緩心裏的不適,王子懿偏過頭溫和地看向鈴兒,柔聲說道:“鈴兒認得我了?”
“嗯!你是鈴兒的夫君。”聲音不大,卻很清晰。鈴兒雙頰微紅,羞赧地低下了頭。
“嗬嗬!嗬嗬!”王子懿訕笑兩聲,想抽回自己的胳膊,但又於心不忍,畢竟這個身體是她夫君的身體啊!況且她大病初愈,他不能再刺激她了。
司馬平趁熱打鐵地說道:“王爺,側妃娘娘看上去好多了,不過還沒全好,還請王爺允許我的朋友繼續為側妃娘娘治療?”
王子懿點點頭,“不知司馬大夫那位朋友現身處何地?我派人去將他請來。”
司馬平趕緊推脫道:“我那朋友孤僻慣了,不喜接觸生人。我想還是由我每天帶著側妃娘娘去找他吧!”
王子懿也不勉強,但凡有點能耐的,都有幾分古怪脾氣。
“啊,我完成任務了,我要去找神仙哥哥了!”鈴兒說完,撒起腿就向外麵跑去。
司馬平連忙附和上,指著鈴兒的背影對王子懿說道:“那我和側妃娘娘一起去了,順道將她帶回皇宮。”
目送了他們半分鍾,白無瑕對王子懿說道:“那我也回房去了。”
“無暇。”王子懿一把叫住了她,張張嘴,想說點什麼,卻發現自己沒什麼好說的。
“怎麼了?”
王子懿凝視著白無瑕近在咫尺的臉龐,總感覺麵前有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他伸手想去抓,卻觸不到白無瑕一絲一發,他淒然淺笑,搖了搖頭,神情十分落寞。
白無瑕聳聳肩,淡淡地笑了笑,然後邁開了步伐。
“無暇。”王子懿看著白無瑕的背影,忍不住再次開口低低地呢喃了一聲。
白無瑕停下腳步,卻沒有轉身。
半響,王子懿才幽幽地出聲問道:“你毫無酸意,是麼?”
即使有個女人對著他甜笑,親密地拉著他喊他‘夫君’,她也毫不吃醋,一點感覺也沒有,是這樣嗎?
“你覺得我應該吃醋嗎?”白無瑕感到好笑,他明知道女人遇上這種事會吃醋,但還是有一大堆的女人。不過還好,不喜歡他的女人就不會吃醋。白無瑕輕鬆地笑道:“你還嫌家裏的醋壇子不夠多呀?等你有了後宮三千佳麗,直到你掉光了牙齒,駕崩了也得聞著酸味。我可不想被酸死,我還是不摻和了。”
王子懿被白無瑕詼諧的言語逗笑了,要他如何放過一個連拒絕他也要拒絕得這麼有趣的女人呢?白無瑕,既然你自己不過來,那隻好我想方設法將你拉向我的身邊了。
如果他們之間沒有別的阻礙,王子懿相信白無瑕的城池遲早有一天會被自己攻克下來的。
奈何往往事與願違,橫生在他們之間的不但有個玉若珩,現在還多了個鈴兒。
司馬平非常想知道,玉若珩到底用了什麼辦法,在幾個時辰內就將鈴兒給治服帖了,簡直不可思議嘛!
“我隻是旁敲側擊地向她灌輸了一個思想,”玉若珩波瀾不驚地說道:“兒子可以再生,但是沒了丈夫,就全部都沒有了。”另外為了促進效果,縮短時間,他適當地在她身上下了蠱。
當然,這個不能告訴司馬平,因為他以為蠱術都是害人的。玉若珩對蠱術了解深刻,知道蠱既可中之,也可撤之,等鈴兒沒有了利用價值,他自然會將其體內的蠱驅除。作為回報,他也會將鈴兒的病治好。他之所以不告訴司馬平,隻不過是不想多費唇舌,因為無論司馬平反對與否,他都會用此一招。
“那懿王算得上是她的最佳良藥了?”司馬平皺眉道:“我也對他說過,心病得需心藥醫,可是他似乎對鈴側妃沒什麼感情,但是對鈴側妃的醫治情況又很關心,我都糊塗了。”
玉若珩看著傻乎乎的鈴兒,會心一笑。這枚棋子比他想象中的要好用,事情進展得很順利,隱隱約約的,他似乎已經看到了期待的結果。
第二天早上,白無瑕天沒亮就起來了,匆匆忙忙地獨自跑到皇宮門口,然後做賊似地守在南門口不遠處的一顆幹樹枝下。
大約到了九點多鍾,被凍得渾身發抖的白無瑕終於等到了要等的人。
司馬平帶著鈴兒像昨天早上那樣,步行出了皇宮。白無瑕躡手躡腳地跟了上去,但是又害怕司馬平發現,所以躲得很遠。
幸好地麵上還有一層雪,他們是步行的,不然披著貂毛大衣的白無瑕不是很快就被發現了,就是趕不上人家的步伐跟丟了。真是天助她啊!她還沒想過萬一他們是坐馬車的話怎麼辦呢!
走了大概半個多小時,司馬平和鈴兒來到了一家客棧前,熟門熟路地穿過大堂,直奔後院。躲在遠處的白無瑕等了一刻鍾,然後向那兒邁開了步子。
“姑娘打尖還是吃飯呐?”店掌櫃的迎過來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