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殺手嗤笑道:“想不到最無情的帝王家還有一個講義氣的?!”
“這你就不懂了吧?懿王爺出了名的風流倜儻,雖然那個女人躺在別的男人懷裏,但是王爺還是會憐香惜玉的。是不是,王爺?”
這年頭的殺手不趕緊殺人,居然聊起了八卦來。
其實天邪就地坐下不是因為全身脫力,而是因為白無瑕將全部的力氣倚在他身上,他為了讓她躺得舒服點才坐到地上的。以他的內力,至少能撐到將暗處的人全部解決掉。
天邪輕輕地抬起眼簾,掃了一眼地上的飛鏢,心裏已經有了底。
“我都說投降了。”王子懿‘哐啷’一聲,將手中的劍拋到了地上,那滿不在乎的語氣讓人覺得他丟的隻是一顆菜,而不是一把武器。“我的家事,你們就別管了。”
“不知道王爺被酷刑折磨,還會不會如此瀟灑呢?我好想看看懿王求饒的狼狽樣子。”有個心理陰暗的殺手說道。
“不要相信他,他詭計多端,恐防有詐。”另一個殺手警覺道。
明明是足智多謀,卻被說成了‘詭計多端’,王子懿無奈地挑挑眉。
有個殺手自以為聰明地提議道:“還請王爺拿起地上的劍,在我等麵前自殺,我等保證,你死後我們絕不會為難其他人。”
王子懿不信,慢聲說道:“若我死了,你們會放了他們?不怕他們向皇上稟明,徹查此事?那個買凶之人定脫不了幹係。”
暗處響起了七嘴八舌的議論聲,無奈王子懿明明知道他們在什麼位置,卻不能再輕易下手了。萬一惹急他們,使出流星鏢,可就不妙了!
最後,有個殺手果斷地說道:“我們不管那麼多,要想保住他們的命,你看著辦吧!”
低頭看了看地上的劍,王子懿從容地彎腰將它撿起,卻突然開口對天邪說道:“天邪,你們同是魔教,不知道認不認識?”
“什麼,天邪?”殺手中有個人驚叫道。
“癸月教的天邪?”
“是那個抱著女人的男人嗎?”
“他就是天字頭號殺手?”
“那個女人難道是他的使護?”
大家的注意力非常不專業地轉移到了這個三年前響徹整片武林的人物身上。
王子懿伺機朝司馬平和木公子使了使眼色,司馬平和木公子偷偷豎起手指,告訴他自己能對付幾個殺手。王子懿在心裏盤算了一下,以他們三人之力,尚可勉強將主位上的殺手除掉,剩下的,必須要借助別人的力量了。
但願天邪能被利用上。
“癸月教不是被懿王滅光了嗎?想不到教主還活著。”
“那我們還動不動手?天邪和懿王的武力相當,他們互相殘殺,我們看戲不就可完成任務了?”
什麼?虛弱的白無瑕聽到這話差點跳起來,王子懿和天邪的宿怨這麼深?他們不會這個時候還想置對方於死地吧?
“天邪,”白無瑕費力地抬手抓住橫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晃了晃,天邪低頭看向她,她艱難地低喃道:“攘外,必先,安內。”
“‘攘外必先安內’?說得好!我殺了你的主子,你便入了我涅魔教吧!”殺手裏響起一聲清利而狂傲的聲音。
白無瑕無語,他長了招風耳嗎,這也能聽到?
“我們雖然都是邪教,但不同家啊,這樣不好吧?她若是想重整癸月教,我們就是敵人了。”
“天邪的左右使護出了名的能幹,要是加入我們教當然好了。”
他們都還沒分清白無瑕到底是不是邪教的人,就開始爭論了,太不專業了!白無瑕真想呐喊一聲,這些殺手不太冷!
就在他們議論不休時,司馬平和木公子同時出手,水玲瓏也拿出貼身暗器,使出必殺技,向著破陣之處連發射去。
“打坤位、兌位、坎位、震位。”王子懿用密音對著他們說道。自己則對著巽、艮兩位踢起地上的飛鏢。
天邪悄然摸出幾枚飛鏢,狠狠地打中了乾位,幾個黑衣人連連滾下,掃了掃地上十三個黑衣人,心裏放鬆了許多。
與此同時,王子懿也暗自數了數地上的人,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坤鬥全星陣有個一直無法完善的缺陷,就是不能失去十三個守位者,現在破陣之法大獲成功!五行八卦中的十三處契機空了下來,他們再難使出全星陣。
“老大,我們的陣被破了!”殺手中有人驚訝地大喊了一聲。
“想不到你們正派人士也用偷襲的手段。”
全星陣被破,他們開始發慌了,每個陣確實都有破綻,但是全星陣是最周密的一個陣法,想不到還是被他們給破了。
放心的同時,王子懿心中又升起了另一個疑慮。乾位一直是所有陣數中最不常用的位置,他一直沒有把這個位置放在眼裏,但是剛才卻有幾個人從那個位置滾落下來,接著全星陣才告破解。莫非乾位是全星陣的死穴?而他們這幾人中,唯有天邪尚有力氣打那個位置,他是因為懂陣法,還是出於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