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座位置處擺放了一張很長的桌子，桌子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特色點心和時令水果，周圍用長鼎酒杯圍著，白無瑕俯身看了看，還沒看清裏麵裝了什麼，便先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酒精味，混合著水果的芳香。
竟是果酒！
整個大廳裝修的風格采用了現代化的設計，卻又不失傳統模式，總結來說，就是現代風與古代風結合起來，白無瑕將其暗稱為複古式客廳。
能將截然不同的兩種感覺表達在同一間房子裏，卻不讓人覺得突兀，反而新生出一種新的風格，使人歎為觀止。這樣的智慧，無論生活給了他什麼，他都能打造出一片屬於自己的天空來。
這樣的人，絕不會因為一點點打擊就一蹶不振的。
那麼自己的離開，就不必背負沉重的罪惡感了。
白無瑕安然淺笑，凝重的心輕巧了許多。
“我發現了。”司馬平突然走到白無瑕麵前，豎起食指，沒頭沒尾地說道。
白無瑕一頭霧水：“你發現什麼了？”
“你一進來時的表情跟我一樣驚訝，但是驚訝過後，我是好奇心大起，而你則是一副了然於心的樣子。我現在細細地回想一下，你的驚訝和我的驚訝也是迥然不同的，我驚訝於世間萬物竟可造出這些家什，而你，好像是在驚訝，這些東西不該出現在這裏。”司馬平的眼裏閃過一絲犀利，說話時的表情十分認真。
白無瑕被他如此縝密的觀察力一下子唬住了，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隻有呆呆地看著他。
就連她自己都沒有留意到自己的表情，竟然被司馬平分析得一清二楚。司馬平剛進來時就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似的，見著什麼都好奇，想上前一探究竟。怎麼還有心思偵查起她來？
“你不會跟他已經珠胎暗結了吧？”司馬平半眯起雙眸，目光陰仄。不容白無瑕否認，他又接著說道：“其實懿王也算是個人才，你的性子跟他倒是相投。可是若白也不差呀！這五年來他已經開始建立自己的勢利，現在蠱毒也解清了，可以說他能給你的，絕不會比懿王給你的差一分。”
“我……”
“其實你跟了誰都不錯。”司馬平隻管說自己的，完全不理會白無瑕：“他們兩人是我至今為止見過最優異的男子，連我都自歎不如。你想想看，我雲遊天下多年，見過多少人？多少比你漂亮的女人沒有好歸宿。可是你呢？明明是若白先認識你的，你還挑？你自己也知道自己長相普通、家世普通、才藝普通，還有個小拖油瓶，你不要若白時就不怕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好的了？”
“我……”
“算你命好，後來又遇上個王爺。也不知道你家祖墳上是不是冒青煙了，一個棄婦還能嫁入侯門？”
“你……”
“白夫人啊，別怪我今日話多，我實在是替若白不值呀！竟然你跟王爺都已經有夫妻之實了，你就好好珍惜現在擁有的，不要再去招惹若白了。”司馬平不明就裏地說了一大堆，口幹舌燥，於是順手抓起長桌上的一個雪梨，脆生生的咬了一大口。
過了半天，司馬平才望向白無瑕，“咦，你怎麼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