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瑜站在路口,就那麼呆呆地看著馬路對麵的人。直到綠燈亮起時,看到對麵的許景行慢慢走過來,她往後退了幾步,發現還是沒法與他拉開距離,她的手發抖著,額頭慢慢岑出汗,心中唯一的念頭就是逃。她也果真這樣做了,轉過身就逃跑了,像一個怕死的逃兵。
等她停下來時,腳上的高跟鞋隻剩下左腳的,而右腳的卻不見了,不知道丟在了哪裏。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她已經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裏。沒有方向感的她一直都是公司家裏兩點一線,所以她即使在A市生活了兩年,對這個城市也是一無所知。
在這下班的高峰期,人來人往的街上,她一屁股坐在地上,仰起頭,抑製在眼眶裏的淚流出來。
“不哭,我不哭,我說過不哭的。”嘴裏念叨著,眼淚卻還是慢慢落了下來,她用手背一抹,可眼淚就是不聽話地往下掉。
哭得累了,她坐在街上,慢慢平息著自己的情緒。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人群越來越少時,她慢慢站了起來,等了會兒攔到了一輛的士,報了地址便靠在座位上休息。
中年司機開著車,時不時從後視鏡看她一眼。忍了會兒,還是忍不住開口勸導著:“姑娘,沒有過不去的坎,活著啊就有希望。我看還是報警將壞人繩之以法吧,也為你討回公道。”
剛開始聽著,還覺得正常的話,後麵的話是越聽越別扭,都是什麼和什麼?“師傅,你不要誤會了。”
司機一聽,心想這姑娘是不是怕事?“姑娘,這壞人就得全抓到牢裏才行,就得讓他們得到報應,你別怕!”
如果之前覺得司機想太多,那當不小心看到後視鏡裏的自己時,終於理解了司機師傅。鏡子裏的人長發淩亂,從眼角到下巴是幾條淚痕,曾經白皙的臉頰現在粘著灰塵,最重要的是職業裝淩亂地讓人想入非非。
看著司機同情的眼光,蘇瑜的心情變得輕鬆了不少,“師傅,我沒事,今天工作太累了,你送我回家就行了。”
司機搖了搖頭,女孩子啊,這種事發生了怕人知道也正常,隻是這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回到家,蘇瑜關上門,將包包丟到沙發上,自己坐上沙發後便不想動了。
許景行回來了,竟然在A市。以後如果碰到了該怎麼辦?不想見到他,或者說不敢見到他。她花了五年時間來遺忘他,以為自己做到了,結果今天再次見到他才發現自己以為的不在乎如此不堪一擊。
一陣手機鈴聲響起,她從包包裏摸出手機,看了看來電顯示,是全思琪。
全思琪,蘇瑜高中同學,關係很好。之後兩個人同時考上了著名的A大,還是同一個專業,兩人關係越來越好,如果不是後來許景行的出現,也許她們倆還會被同學傳出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