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瞧這一家子(1 / 3)

與樊高的第二次戲劇性會麵,讓楊端對這個文藝範的前黑社會大哥有了全新的認知,第一,這位大鼻子仁兄是位性情中人,至少對前妻和兒子的情感是真摯的,頗有點“無情未必真豪傑,憐子如何不丈夫”的味道;第二,也許被樊高關於愛情和婚姻的論述征服,也許是收了人家包包的緣故,笑笑認了樊高當義兄,組成彪悍兄妹組,對老實人形成了巨大的影響力,其實一個笑笑楊端就已經頂不住了,更何況再加上樊大鼻子。

臨走的時候,楊端問了樊高一個百思不得其解很想知道的問題。

“樊哥,你為啥這麼喜歡喝奶茶?真有那麼好喝嗎?”

堂堂一大哥,兜裏老揣著瓶奶茶,沒事吱溜兩口,完全不符合廣大群眾對黑@道分子的想象,嚴重影響大哥形象,拎著瓶白酒還差不多。這奶茶滑不溜甜不拉幾的,味道也就一般,有什麼喝頭?

“不好喝,一點都不好喝。”樊高古怪一笑,“至於為什麼,不足為外人道也。”說完這句沒頭沒尾的話,就領著倆花胳膊走了。

折騰了好幾個小時,笑笑和楊端也疲了,走出億達廣場,各回各家。

回到住處,已是下午四點多鍾,楊端看著自己的窗簾,突然想起樊高關於瓶裝水的說法,如果愛情是口渴時的瓶裝水,那麼對麵女人對於自己而言又算什麼呢?

楊端曾經一度認為自己愛上了她,可現在看來當時的感覺未必是真實的,更準確的說,應該是一種需要,或者隱於心底難以宣之於口的欲望,那欲望是如此的強烈,以至於讓自己覺得:那就是愛,說也說不清楚。

但是,又如何解釋自己無比渴望且無數次幻想與之生活在一起的景象呢?楊端盤腿坐在床上,凝視著緊閉的窗簾,目光仿佛刺透這片薄薄的織物,投射到對麵去。

我到底是想要一瓶解渴的水,還是找一把遮風擋雨的傘呢?無論哪一種,對麵的她似乎都不是一個好的選擇,因為她是那麼遙遠,兩棟樓之間四十多米的虛空猶如扭曲空間曲麵的兩個點,看似很近,其實相隔數億光年,除非找到蟲洞,否者永遠無法穿越。

老實人特有的理智讓他陷入無比的矛盾糾結之中,將近二十六年積累的知識、經驗和智慧對這方麵的思考沒有任何的幫助。

這一種畸形的感情,楊端隻能得出這個結論。然而畸形就是錯誤的嗎?楊端不這麼認為,所以他打開了窗簾。

那片碎花織物被短暫的夕陽光線籠罩,猶如電影裏美麗公主的蕾絲長裙,楊端麵露微笑,猶如一尊菩薩。

電話鈴響了,把楊端拉回現實。

來電的是唐方,今天她難得休息,她的父親楊端的恩師唐經綸教授便讓她請楊端一起吃頓飯,晚上住家裏就不用回來了。

聽到一起吃飯,老實人直咧嘴。唐家家宴他吃過不止一次,每次都吃的欲仙欲死,家宴的飯菜都是唐師母親手整治的,味道之濃烈,普通人味蕾根本承受不住,這也是楊端為什麼很久都沒去看望老師的原因之一。

好的一方麵是,看望老師早在計劃之中,今天去也省的明天起大早,早死早超生。

照照鏡子,傷勢已經完全康複,楊端心中大定,如果被師母看見,恐怕又是一頓逼問,說不定那位暴脾氣的師母敢拽著自己去尋仇,至於唐方,楊端倒是很放心,這位警察姐姐最大的特點就是嘴嚴,許是在紀律部隊養成的習慣。

洗臉梳頭,換了件幹淨衣服,楊端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嶄新的LV錢包帶上了,下電梯一溜小跑直奔超市,去吃飯怎麼也得帶點禮物不是。

在超市轉了一圈,選了兩瓶酒,一盒師母愛吃的雜糧組合。本想再多買點,無奈毛老爹本來就跟他不親,今天又損失慘重,囊中實在羞澀的厲害,隻得作罷。一邊勸自己說禮輕心意重,老師不會計較,一邊不嫌害臊的提著糧食酒,不,是糧食和酒,攀上公交車,一路向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