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枝花(2)(1 / 2)

酒莊到市區要四十分鍾的車程。

項美景的興致不太高,容智恒也不太愛說話,雖然兩人之前的對聊結束的並不那麼愉快,可這樣靜靜的行過那麼長一大段路,車內竟沒有一絲尷尬的氣氛。

進入市區,容智恒直接開車去到甘貝塔廣場周圍餐廳聚集的地方。他有酒莊在,對這裏的環境還算熟悉,晚餐是選在一家名叫沙蓬芬的餐廳。

容智恒說這家餐廳很有名,項美景也發現餐廳的生意的確很好。

七鰓鰻是必點菜,又要了煎鵝肝、藍鰭金槍魚沙拉和巧克力舒芙蕾佐冰淇淋。

容智恒問項美景喝什麼酒,她反問他開車能否喝酒。他便說:“是你喝。”

她心情不大明朗輕快,幹脆拿了酒牌看了一陣,最後點了一杯桃子味的威士忌,又先一步解釋原因:“這幾天葡萄吃的太多了。”

他十分理解的點頭。

餐廳菜式的味道很好,項美景喝完一杯桃子味的威士忌又要了一杯蘋果味的威士忌,最後幹脆把櫻桃味的威士忌也試了一試。

容智恒多少清楚她的酒量,見她高興,也就隨她。

吃完飯快九點,今晚的主題是要給徐希黎買生日禮物,而廣場周圍就有很多可逛的大小商店。

容智恒甚少花心思在送人禮物上,所以項美景問他有沒有什麼想法的時候,他能數出來的除了珠寶首飾就隻有香包。

項美景略微有些酒意上頭,說起話來不像之前那麼拘謹,笑著說:“徐小姐可是您的妹妹,她要是收到你送的珠寶首飾,雖然也是高興,可九成九會以為你是找秘書代辦的。”

他從未想過這些,有些詫異的說:“秘書代選禮物不好嗎?至少都是女人,總不至於錯的太多。”

她本想問他送給馮藝茵的禮物是不是也由秘書代辦,轉而一想,馮藝茵去世半年有餘,還是不要隨隨便便提及故人以免勾起他的難過,便將那些話壓下去,隻是笑了一笑。

他不明白她笑容裏的意思,但也不好追問。

兩人走進一家賣裝飾物件的小店。店鋪從外麵看著小,可進去了才發現裏麵其實很寬闊,東西也特別的多,各種各樣的物件看得人眼花繚亂。項美景挑的十分仔細,最後拿了三樣東西問容智恒的意見。

“這枚胸針的形狀像一隻蝴蝶,翠綠和藍紫色的搭配顯得高貴大方,參加晚宴的時候可以用得上。雖然它的翅膀不是用真正的寶石鑲嵌,但是我剛剛數了一數,恰好是二十六顆水晶,和徐小姐的生日歲正好吻合……然後就是這件披肩,你摸一摸,正兒八經是羊毛質地,淺灰色,款式也簡單大方,很好搭配衣服,天冷的時候披在身上,很容易想到這樣的溫暖是你送她的……最後就是這條絲巾了。玫瑰紅和乳白色相間,洋牡丹花字做底紋,邊上是金色的絲線,縫製的工藝一流,觸感也很舒服,照相的時候用作點綴肯定很好看。”

她說的頭頭是道,他也聽得十分認真,竟像是不知道該如何選擇了,目光在她手裏拿著的三個物件和她臉上流連了許久,最後讓老板將三件都包起來。

她有些著急的攔住他:“哪有人像你這樣,不知道選哪一件,就送三件的?”

他從口袋裏掏出錢包付賬的同時看向她:“誰說我都是要送給Sisley的?”

她想起他現在的身份是正兒八經的鑽石王老五,身邊有一兩個紅顏知己需要送禮物去討歡心也是正常,便又請老板將禮物包裝的漂亮些。

他卻將那條絲巾從老板的前台拿過來,順手繞在她脖子上,等她詫異的側頭看他,他立馬就解釋說:“胸針送Orchid,披肩送Sisley,絲巾送你,謝謝你今晚的好眼光。”

她有些不知所措,又覺得這樣近距離麵對容智恒時,心中十分緊張,連忙收回目光,又將臉扭回到正位,一邊整理脖子上的絲巾,一邊對他說謝謝。

買完禮物再開車回到酒莊已經十一點多。

容智恒住二樓,對項美景說完早點休息就上樓去了。

項美景本打算與他正式告個別,但見他已經上樓,又想著明天早上還有機會。

可等項美景第二天早上起來,吃完早餐,又向Bertin領了工錢,準備與容智恒說再見,才知道原來他清早就趕飛機走了。

沒能與自己服務多年並且又奇跡般的為其打了短工的老板說聲告別,她有種一長句話講完卻沒能打上句號的感覺。但無論如何,句號隻是個標點。現在大把講話不用標點的人,她實在沒必要將這一出太放在心上。

坐鎮上的班車去到市裏,然後再轉高速火車回巴黎,搗騰了地鐵與出租車,項美景走在租來住所的那條小街上,還沒來得及將包裏的鑰匙掏出來,林啟湘就不湊巧的打了電話過來。

她瞄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不到兩點,林啟湘那邊大概是剛結束某場並沒有耗太多時間的宴請。

這十個多月來,容智逸愛玩的性格變本加厲,通常隔了兩個月才記起她,說了好多回來找她玩,卻從不見真人顯身。歐娜總是忙的飛起來,一聽說她今天遊覽天鵝古堡,明天在愛琴海上曬太陽,恨不得將她五花大綁的弄回來。姚蓓蓓先是忙著畢業找工作,去了廣告公司上班之後也一直忙碌,隔了兩三個星期給她打一回電話,還總是三五分鍾就講完了。所以總的算來,離開故地千萬裏,時常與她聯係的人竟隻有林啟湘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