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智逸噗嗤一笑:“你誇我比挖苦我還難聽。”
兩人已經走出酒店,項美景輕輕側身閃開容智逸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含笑問他:“所以我來這兒的作用是不是已經失效了?”
夏日上午的陽光明媚的剛剛好,他挑起左邊的眉毛,十足一副花花公子的派頭看著她:“你今天很忙?”
她聳肩:“也不是。我們負責前期工作,把客人送到酒店之後就由酒店的公關部負責。至於晚宴,orchid是總指揮,我隻用按照指示辦事。”
他擺出很頭疼的表情看她:“但願不會亂成一鍋粥。”
她比他要樂觀許多,但還是說:“我馬上歸位等待她發號施令。”
他比她還先邁開腳步,一邊掏出鑰匙開門鎖,一邊說:“我和你一起去酒店。”
她蹙眉:“你不用回山莊換一身行頭?”
他將黃色跑車的敞篷打開,手撐著門沿跳到駕駛座上,告訴她:“我三哥在家,要是被他發現我一夜未歸,恐怖程度可不亞於被老爺子知道。”然後開始哀歎命運:“本以為逃離東海岸能逍遙點過,沒想到隻逍遙了半年。良辰美景果然是飛逝。哎!三哥往後要常駐本市,看來我得找個機會殺回香港。”
她規規矩矩開了車門坐上副駕駛的位置,說道:“我職務不高,運氣也一般,沒有機會去總部開會,也從沒見過大容先生本人,新聞圖片倒是見了不少。他是本集團傳奇式的人物,收到他要來擔任亞太區總裁消息的時候,整棟樓的人都熱血沸騰。”
他發動引擎,嗖一聲就開出停車位,上了馬路,笑嗬嗬道:“是整棟樓的雌性生物熱血沸騰吧?”
她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大方說:“每個女人都有做夢的權力。”
他趁機問:“那你呢?”
她看了他一眼,認真說:“我不會愛上有婦之夫,而且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他哈哈笑:“那我就放心了。”
她狐疑:“放心什麼?”
他毫無保留的告訴她:“我三哥這人的心是金剛石做的,除了我三嫂,其他任何沒有血緣關係的女人想要接近他都等於自討無趣。不過三嫂身體每況愈下,能不能撐得過今年還是個問題。至於你嘛,我們這麼friend,我當然不希望你和那些胸大無腦的女人一樣做些不切實際的夢。”
不切實際的夢?項美景當然不會做這樣的夢,或者更具體一點來說,她根本不會做夢,就算真實世界再怎麼殘忍無情,再怎麼不由人願,她都不會自欺欺人的活在虛幻的夢境裏。
容智逸的禮服比他的人要早到酒店。項美景覺得自己早應該猜到,容智逸這種十天有七天在外邊廝混玩樂的人,怎麼可能沒有準備?不說容連山莊裏有人會預備好一切,就算臨時起意想要什麼,打個電話,南京西路那些眼睛長在頭頂百會穴上的導購也會以火箭的速度送貨上門。
但讓她為難的是,容智逸竟然也給她準備了一套晚禮服。珠光璀璨的緊身上衣連著層層疊疊的大拖尾,米黃色的柔軟質料一看就價值不菲。她沒敢接過衣架,看著容智逸認真的背誦起:“寶雅公關守則第三條,無論什麼情況下都不能搶客人的光彩。”背完又故意當著兩位帶了衣服來的容家傭人的麵小心翼翼問容智逸:“小容先生,您這樣的舉動會讓我以及其他人產生不必要的誤會。”
容智逸正在試西裝外套,連看都沒看她就笑著說:“你不會愛上已婚男人,我也不會愛上有男友的女人。事實就是我今晚缺個女伴,請你配合我一下。”
她還是沒抬手去接那條裙子,婉轉的懇求:“我自己準備了裙子。希望您讓我配合您的同時也配合一下我的工作。現在外麵競爭很激烈,每秒鍾都有人被炒魷魚,找份好工作不那麼容易。我要是因為犯了這種原則性的錯誤被掃地出門,以後就很難在這一行立足了。”
容智逸被她逗樂了,笑著擺手讓人將裙子拿下去,同意說:“反正今晚所有人的目光都會停駐在三哥身上,我除非和一個穿著窗簾裹裙的女人一起跳舞,然後我把窗簾踩掉,才會引起大家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