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森林裏的笑聲(1 / 3)

接近黃昏,站在峽穀路口,眼前是一片一望無際的闊葉林。微風迎麵徐徐吹來,樹葉婆娑悉悉聲輕輕地在周圍響起,清新沉靜的感覺頓時深入肺腑人心。這山地森林獨特的自然風景,秀才看得是心曠神怡,心內竟生起一種從未有過的舒適,直讓人飄飄欲仙。

他索性下了馬,漫步其中。他自己也覺得奇怪,一生走過無數的地方,也看過無數的名勝風景地。可是今天,這裏給人的感覺,卻是如此的清靜。直清靜到人的心底,仿佛人已融入到了其中。

他大口地呼吸著這新鮮帶著林葉清香的空氣,幾乎想大吼高歌一曲,以釋心內大好心情,但又恐打破了這氣氛。

走在闊葉林間,順著彎延的闊路,盡情感受著身旁森林的清新怡人。他甚至在想,如果這條路能一直這麼走下去,那該多好!

思緒一開闊,他人也一時明朗了起來,步履一時也放慢了。一麵還不忘東瞧瞧,西看看。

跨上一座木板搭成的懸空橋,他低了頭,看橋下流過的溪河。河水清澈見低,一群魚悠閑自在地暢遊其間。藍天白雲,秀才此時竟有一種看水是雲,看雲是水的感覺。

一陣煙飄過來。秀才抬頭:難道是雲從水裏冒了出來?回過神,還聞到一陣濃重的燒烤野味的香氣。他不想打破森林的幽靜,可是偏偏就有人聲非常不和諧地響起,就在前麵不遠處。

秀才笑笑,忍不住咽了口口水。這個時候,什麼空想都是空的,遠沒有填充一下空蕩的肚子來得更實在了。他尋跡跨過浮橋,岔出大路,下了坡。轉過幾棵大樹,他就看見小河邊上,幾個獵人摸樣打扮的人,生起一堆火,架了一個木架圍在那燒烤一隻山味。那邊上還放著幾隻獵殺了的狸子和山雞。

一看到那流油的美味,秀才口水都流出來了,招呼一聲,直接就奔了上去。

這三個正是山那邊的獵戶,打了大半天的獵,收獲頗豐,照例在這林中溪邊歇歇腳。三人中,有一年紀大的,兩個年輕人,都是那種特別純樸的山裏人。特別是那年老的,滿臉都顯示著滄桑熟練。

三個獵人顯然沒讀過什麼書,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書生模樣的人,尤其還是個風流倜儻,從內到外都蠻順眼,滿身華美的繁華都市人,滿臉都顯示出景仰的神情。三人上下打量著這秀才,可能是從沒見過這麼華彩的人,愕然了半天,最後還是這年老的詢問了他的來意。

這秀才哪裏有什麼目的意圖,純粹隻不過是個過路遊人罷了,可是他偏偏還要出些風頭:小生是京城卿點監查,因探訪民情,要到南方去。經過貴處,不知路途,特意來問一下訊。

這三人這下更是不敢怠慢,忙熱情地招呼禮讓起來。山裏人就是好客,三言兩語,秀才不但就吃上了剛出爐的野味,那年老的還宰殺了一隻山雞,給他準備路上的糧食用。

秀才也一邊吃,一邊就打聽有關這森林的地貌。三人顯然對這片森林有相當的熟悉,一時就天南地北地就胡扯起來,但當他們聽他說要單獨走這片森林,眼裏都有些猶豫。

那年老的把山雞放到火上烤著,一麵就說了:“客官小哥,走出這片森林,快馬加鞭地也要兩個時辰。現在天色已晚,恐怕天黑之前你是趕不過森林那頭的鎮上了。”

秀才笑道:“不急的,托你們的福,飯也吃飽了,精神正足,正好慢慢走路。”

那年老的看了看四周,似乎是在擔心什麼,有些憂心地說:“急當然是急不得的,小哥你要是不急著趕路,這天色再有幾刻鍾就黑了,在森林裏天黑可不好走路。”

秀才道:“沒事!要說天黑,這大路寬敞,月光明媚,我一個人兩手空空,沒什麼負擔,沒事的。”

老獵人道:“話是沒錯,隻是我們山裏人的規矩,這天黑以後,能不走夜路最好還是別走的好。”

秀才笑道:“不要緊,摸黑走路,我也不是這一次了。再說我可是城裏人,我可不相信迷信的。”

這下那兩個年輕一點的獵人忍不住了,一人道:“這位官爺小哥,你不知道,走夜路,我們以前打獵也經常走,打獵怎能不起早摸黑呢?隻是近段時間——”他一時打住,似是不知道該怎麼說。那另一年輕人看了看周圍,搶過話道:“小哥,我勸你還是明天再走的好,近段時間,這片森林裏有些古怪。”他一說完,就又緊張地瞅了瞅四周。這時天色還早,光線還亮敞,森林幽靜,純美的風景依如往前。

秀才看他們神情謹慎,不尤有些奇怪,問道:“這話怎麼說?難道這裏還有豺狼虎豹猛獸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