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年,陽河縣的經濟發展比較迅速,各行各業都有了長足的進步,以前冷冷清清的街道,也變得熱鬧起來,想要找一間合適的店麵,卻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我在陽河縣也沒有多少人脈,唯一最熟絡的人,就是楊楚紅,隻是現在貿貿然去找她,多少會讓自己覺得有些尷尬。
四喜子也知道我最近在為找店麵的事情在煩心,就主動提出要幫我去找楊楚紅說說,我思咐了一下,覺得這事情由他去辦,那是再合適不過的。
我跟四喜子在楊楚紅家敲了半天的門,也沒人出來開門,倒是她家對門的老太太出來告訴我們,楊楚紅她爸媽住院了。
作為老同學,我覺得很有必要去醫院看望他們一下,然後捎帶手,還能找楊楚紅幫忙找一下合適的店鋪。
醫院倒是離楊楚紅家不遠,在總台問了一下病床號,我跟四喜子兩人提拉著一籃子水果直接就去了。
在病房門前,我們隔著玻璃望了進去,楊楚紅正趴在床頭上打瞌睡,而她的父母一人占著一張床,在呼呼大睡。
輕輕推開門,我們躡手躡腳地走了進去,不爭氣的四喜子大腿碰了一下床沿,“吱啦”一聲,把在休息的楊楚紅給驚醒了。
“誰!”楊楚紅睜著一雙猩紅的眼睛望著我們,在確認是我們兩人之後,略鬆了一口氣,說道:“原來是你們啊?”
我把水果籃擺在床頭,問道:“叔叔阿姨怎麼樣啊?”
當我提到楊楚紅的父母,楊楚紅突然就開始失控了,她先是輕輕抽泣,接著便如狂風驟雨般嚎啕大哭起來。
見到如此景致,我頓時束手無策,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眼前這位楊大小姐。
好在楊大小姐的大哭並沒有堅持多久,她看了看還躺在床上的父母,低聲說道:“就在前天,我接到電話,說他們兩人都送到了醫院,起先我還以為是騙子打算訛詐我,但是後來我越聽越不對勁,就匆匆趕到醫院,沒想到,他們兩人竟然同時失去了意識。”
楊楚紅倒是沒說假話,病床上躺著的兩人,還真的跟死人一樣,根本就沒有任何呼吸。
“楚紅你先別著急,叔叔和阿姨肯定會沒事的。”說這話的時候,連我自己都覺得違心。
“主治醫生說,要是明天他們還沒有起色的話,就要宣布死亡了。”
床頭的監視器顯示兩人的心跳血壓都正常,這按常理來說,這並不能算作死亡,於是我過去探了一下楊楚紅父親的鼻息,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應。
這事情有些古怪,但是地獄之門打開之後,這種古怪的事情還少嗎?
我很自然的把這兩人現在的狀況歸結到這類靈異事件上來,就對楊楚紅說道:“你先別急,我等會去請個人過來,看看她能不能救你的父母。”
四喜子在我身邊一直沒說話,由於他的容貌發生了變化,楊楚紅也沒有認出來,隻是把四喜子當作我一個朋友。
我跟四喜子耳語了幾句,四喜子就急匆匆的離開了醫院,整個病房裏,就隻剩下我跟楊楚紅兩人。
房間裏的氣氛突然冰冷了起來,楊楚紅變得有些拘謹,她有些慌亂地給我倒了一杯水,然後並著雙腿,端坐在我的對麵。
在尬尷的氣氛中,我低著頭,問道:“你幾號去大學報名啊?”
楊楚紅考取大學的事情,她之前就跟我說過,隻是我一直沒有機會開口問她。
“下個月7號。”
“什麼學校?”我機械地問道。
“省工業學院。”
接著,就是一陣死一般的沉寂,我們誰也沒有開口。
我這人喜歡安靜,所以這種氣氛,比較適合我的口味。
也許是實在撐不下去了,楊楚紅問我:“你這些日子過的怎麼樣啊?那個女的到底是誰?你們兩個是不是……”
其實我早就應該猜到這最後一個問題,畢竟這些日子我一直沒在楊楚紅這邊,而且還突然出現了甘露這麼一個女孩,是個女人都會有所懷疑的。
但是我現在的身份有些特殊,所以,我並不能把實話告訴楊楚紅,而是找了個借口,說這些日子,我跟著自己的三叔在外麵學手藝,甘露是我三叔的女兒,暫時住在我家。
說這話的時候,連我自己都覺得有些對不住楊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