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瑾天愣了一下，心頭虐過一抹淺淺的憐惜。
“這麼倔，對你沒好處。”唐瑾天終是放棄了折磨這丫頭，手上的動作不自覺輕柔了幾分，“服個軟認個錯，很難麼？”
他的脾氣算不上好，但是也不會平白無故發難，更何況，對方是一個弱女子。這廝弄得這般狼狽，完全是自找的。
“與其像一個寵物一般的活著，還不如死了算了。我是人，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你懂麼！”上官玉兒大聲尖叫，幾近癲狂。
和唐瑾天每見一次，逃走的欲望便堅定一分。她要離開，去一個沒有唐瑾天的地方。
聽到上官玉兒的話，唐瑾天皺了皺眉。
小人兒這會兒眼眶紅紅，再加上受了傷，看著狼狽至極，明亮的眸子染著點點霧氣，委屈的眸光看得唐瑾天呼吸驟然一促，心裏如同有一根羽毛，柔柔拂過。
唐瑾天手上的動作愈發輕柔，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向來冷心冷情的他，為何對這個小人兒生起憐惜，幾次三番的容忍她在自己麵前放肆。
“既入唐門，這輩子，你都隻能是我的人。”不管她願不願意，都沒法改變這個現狀。
上官玉兒呼吸一緊。
“放心，以夫人這長相，為夫還下不去口。”
唐瑾天沒有繼續逗弄她，而是專心上起了藥。
擦臉、上藥，在傷處貼上小小的紗布，唐瑾天的動作很快，舉手投足之間自然流露出一股子矜貴之氣。修長的指節，細膩的皮膚，姣好的麵容，他，天下女子羨慕嫉妒的資本。
紗布很薄，紅色一下子暈開，唐瑾天眸色微微沉下。
這麼小小一隻人，有多少血可以流。
做完這一切後，他又拿起上官玉兒的手，細細的將琉璃渣部挑出來，手指抹了藥膏，輕輕在傷處塗抹。
一邊的丫鬟們睜大了一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一幕。她們家少主，生殺予奪的魔王，何時這般會伺候人了？
這般溫柔的模樣，再怎麼堅硬如鋼鐵的心也會瞬間化作繞指柔，可是，在看夫人，分明沒有任何被感動到的跡象呀。
紅錦沉眸，都說一物降一物，再此之前，唐大少爺還真沒碰見過敢對他如此放肆的人。
藥有點刺激性，唐瑾天問：“疼麼……”
“哼！”
“要是疼就說出來，為夫，會輕點。”唐瑾天淡聲道，“這麼倔強，可一點都不可愛。”
“哼哼哼哼！”
能把人淩遲的目光，看得唐瑾天心裏沒有來一陣煩躁。那樣子，就像他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一樣。
“再疼也沒有心裏疼！”上官玉兒。
唐瑾天盯著傷口，有兩處紮進去很深，他淡淡開口：“知道疼還不學乖一點。”
“學乖一點，怎樣才算乖，事事依你就如同一個玩偶一般扔你玩弄？”上官玉兒噙著一抹戲謔的笑，“剛才不是威風霸氣還打我麼，怎麼，打個巴掌給個棗子？”
“……”
那是打她麼，還不是怕她傷到自己。
“我偏是個不是抬舉的，你有種就打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