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長空,旭日東升,天邊紫煙繚繞萬物複蘇,狂風拂過,花草樹木簌簌而舞,一處山門外,一名青年男子衣衫襤褸,徒步而來。
男子走到山門前,望著不遠處蕭條的山門,眼中透著一股滄桑之意,仿佛曆經了無數歲月。
不過二十歲的青年,在此刻給人的感覺卻是無比蒼老,猶如一株老鬆入定,看了許久,青年目光一凝,輕聲歎道:“萬年了,如今記得我墨翟(di)的徒子徒孫,又有幾人?”
墨翟仰望天穹,烈日的陽光傾灑而下,那溫暖的感覺讓他意識到自己還活著,想到萬年前的那場惡戰,他便一陣唏噓。
萬年之前,作為墨家始祖,他座下巨子無數,建古國,立天碑聲勢浩大,整個聖元大陸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而如今,墨家卻衰敗到難以尋覓的地步。
看著遠方自己所建的長寧,已然落敗成如今這幅模樣,他便不由自主的心痛,懊悔。
此時此刻,距離他與弟子們約定歸來的時間,已經超出了太久太久。
走在山間的石徑上,墨翟目光深邃,腦中思考著往事,不出片刻,長寧已到。
曾經的長寧,占地極廣,無數的亭台樓閣矗立其中,而其中的景色宛如人間仙境,四周青山綠水,瀑布仿佛在雲端懸掛,大雁飛過,猶如一張優美的畫卷。
此刻的宗門內卻人煙寥寥,廣袤的土地隻有核心九峰能夠入眼,其他地方早已荒蕪,這一切距離萬年前的長寧猶如天塹。
不知不覺,墨翟已經走到了山門處,被守山弟子攔下:“你是何人?為何來我長寧。”
“如今,是誰掌管長寧?可有張均、嶽鴻生等巨子?”墨翟頓了頓,沒有回答,反而開口反問道。
“……”
這人的啞口無言讓墨翟清晰的意識到,這一界的墨家早已衰敗,居然連張均、嶽鴻生等名聲赫赫的巨子都沒聽過。
墨翟微微搖了搖頭,對著這名弟子說道:“叫你們掌門來見我。”
此情此景,那名弟子打量著墨翟,除了給他一種縹緲虛無的感覺,他就沒看出有什麼其他的過人之處,想見掌門自然是癡人說夢。
“掌門不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快下山吧。”
男子的話吸引了四周墨家弟子的目光,一名衣衫襤褸不足二十歲的小年輕想見掌門,而且話中沒有絲毫的恭敬,仿佛命令著一個後輩,在他們看來肯定是瘋了。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圍著墨翟笑個不停,許久之後此地聚集了上百人,不少後來的人聽到事情的來龍去脈後捧腹大笑,無比開心。
而隨後,他們看見那名青年卻是向著遠處的雕像走了過去,更驚訝的是,那名青年正向著雕像的頭頂攀爬,眾人看呆的同時完全忘記了阻攔。
“你幹什麼?快下來!”
那名巡山弟子終於反應過來,看著已經站在雕像右肩的墨翟,大聲喊道。
卻見墨翟沒有任何的行動,坐在石雕的肩上,望著遠方隨風飄舞的蒲公英,口中平淡的講述著往事。
“徒兒,為師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