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古大陸,南楚一百五十年。
陽春三月,花紅草綠柳絮香,鶯舞蝶飛春色豔。
京城烏衣巷。
紅色牌匾,鎏金的“國公府”三個禦賜大字,莊嚴而肅穆;鎮守的石獅,按爪沉默;緊閉的紅漆大門,仿若此刻午時的光陰,寂寞而又寥落。
偌大的府邸裏,喧囂剛剛散去,玉盤珍饈還未盡享,已然冷卻,假山流水,九曲十廊,都好似蒙上一層厚重的黑。
正堂。
“給我打,狠狠的打——打死為止——”歇斯底裏的老嫗聲音,尖銳而又粗噶,高坐的老太太,衣著華麗,麵色猙獰。
“老夫人,我的錯了,是我的錯……老爺,老爺,不要——”涕淚滿麵的女人,跪在堂下,一邊扯著丈夫的袍腳,一邊看向堂外已經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女兒。
沐鴻業坐在椅子上的手緊了鬆,低頭看著同床共枕多年的愛妾,神色晦暗不明,卻是不曾開口。
身後站著的幾個姨娘和庶出小姐,一邊幸災樂禍,一邊卻又恨不得變成透明人。
哼,還真以為是沐家的掌上明珠不成,也不瞧瞧自己的樣子,不過就是一個姨娘肚子裏爬出來的下賤貨色!
不過就是長得像有幾分老夫人年輕時候的樣子,老夫人難免寵了點,勾搭外男?哼,不知天高地厚,不知羞恥!
敗壞沐家名聲,更何況是在老夫人的壽宴上私相授受,根本就是作死!
隻希望老太太不要遷怒才是……
堂中央此刻還站著一個梳著雙髻的女孩兒,粉色的紗裙,稚嫩的顏色,十三四歲的好年紀,目光卻是幽幽的冷,長睫微顫,頭一垂,已掩去了所有的思緒。
“老爺,老爺——老夫人——”苦求的聲音,無助而絕望。
似乎終於覺得無望,女人一個轉身便衝了出去,護在女兒身上。
“啪!”
一般子好巧不巧落在了女人的腰上,便是一聲尖銳的悲鳴。
“婉兒——”
見兒子心軟,沐老夫人摳著扶手的手背青筋必現,厲聲喝道:“給我拉住李姨娘,繼續打——”
“啪!啪!啪!”的板子聲,好似敲在了在場的每個人心上,昭示著沐老夫人於沐家絕對至高無上的地位。
孟佳瑜鑽心的疼,迷蒙蒙的睜開眼,掃過亂哄哄的正堂,不經意對上一雙含笑的丹鳳眼,還沒來得及想些什麼,便突地昏厥過去。
新月高高掛,寂靜的院子裏,不知名的花兒肆意綻放著,晚風浮動,幽幽的清香彌漫。
孟佳瑜是被硬生生疼醒的,半皺的眉眯眼看著四周,甚至有一瞬間的恍惚。
整個人撲在冰涼的地上,胸腹被迫擠壓在地板上,有種窒息的錯覺;雙腿被人凶狠的按住,腳踝處鑽心的疼;而本就受了重傷的臀部好似正被一雙手哆嗦著撫弄摩擦,偏生這爪子生繭,一不小心劃拉著血肉,痛的厲害。
“唔。”呢喃一聲,竟吸了一口的灰塵,忍不住咳嗽了兩聲,扯動了神經,反倒清醒了幾分。
這是哪裏?
“二,二小姐……”陌生猥瑣的男人聲音,有一瞬間的遲疑,緊接著又激動起來。
這男人是向陽大街出了名的混混——陳思成,隻是他比一般混混多了張俊俏的小白臉,尤其是還會那麼幾首風月詩,再加上能說會道,甜言蜜語更是信手拿來,向陽街的寡婦可沒幾個能逃得過他的魅力的。
說來,這次本來按照計劃是想要攀上嫡出大小姐,沒想到誤打誤撞竟然弄到這京都明珠的二小姐的貼身信物,雖然那沐國公府那些個人都不相信,但是為了名聲,不還是乖乖的把二小姐送上門來了?不僅僅如此,還好吃好喝的供著他呢!
一想此,陳思成就免不了更性奮了,嬌滴滴的明珠美人,任他為所欲為!
孟佳瑜咬著唇,側首間便借著月光看清了此刻的處境。
髒亂的柴房,灑了一地的酒菜,猥瑣一男人。
孤男寡女。
尤其是此刻的姿勢。
陳思成因著先前飽暖思淫欲,也不介意眼前這二小姐滿身是血的醜樣子,就跪坐著趴在這美人身上,想要先舒爽一下。
不想,還沒開始,竟就給弄醒了。
一時既歡喜又猶豫,歡喜的是,這活著的二小姐可比死了的有用,再說,有反應的女人可比沒反應的玩的更爽快;猶豫的是,現在若是用強了,難免落下趁人之危的名頭,他好歹是個有文化的混混,壞了形象可就不美了。
這麼一糾結,就忘了收回他進行到一半的姿勢,一隻手還動情的放在人家屁股上呢。
孟佳瑜可沒想那麼多,占她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