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為我的離開而難過,我會一直遠遠地看著你,守護著你與你的幸福。如果我真的看錯了安王,他沒有信守承諾讓你受了委屈,我定然會立即出現在你麵前,幫你一起討伐他,但我知道不會有那麼一天。”
“你放心,走得再遠,我也會回來。無覓閣的力量已遍布天下,別的我給不了你,但我會幫你守著你想守護的東西,其他國家若是有不利於東陵的風吹草動,我都會及時告訴你。但從目前看來,這一點似乎也暫時用不上。”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與紫翎離開京都,原諒我沒有參加你與安王的成婚大典,但我相信你穿上嫁衣的時候一定極美,我會在遠方祝福你們……”
一滴水珠滴落,將上麵的字暈成一團黑點,她閉起眼睛將信按在胸前。
這份情,太重,重到她無以為報。
而在此刻的城外,有兩人翻身躍上馬背,回首遙遙望著城內的方向。
“你真的不想跟阿七說上幾句話麼?”女子問。
“不了,該說的,信上都已經說了。”男子深深地望著,晨光漸漸在他眸中亮起,他明朗一笑,“走吧。”
駿馬如離弦之箭奔出,白色的衣袍,紅色的裙裾,在晨光中迎風飛揚,瀟灑,恣意。
元和二十六年,十二月初一,大吉。
這一日,新帝登基,大婚,立後。
京都全城戒嚴,清水灑道,紅毯鋪路,滿城紅妝。
從寧府到皇宮這一段路,更是禁衛林立,騎兵列隊,由大將軍陸凱親自負責沿途安全,閑雜人等一律不得靠近三丈之內。
寧府自得到安王府的報訊之後就一直忙碌著沒有停歇過,前一晚更是人人守到天明,無一人敢合眼。
子時剛過,被寧天歌勒令省去一切繁文縟節並在房中休息的老嬤嬤們顧不得多年來形成的守規守矩,再也按捺不住敲開了她的門,提出要給她沐浴淨身焚香梳妝。
而司徒景那些夫人們,之前怎麼也不肯回驛館休息,隻隨便找了房間打了個盹,此時聽到這動靜全都跑了出來,紛紛往寧天歌房間裏擠。
她們知道這件事輪不到她們插手,但她們就是想陪著她,看著她。
寧天歌在她們心中早已有了無法撼動的地位,雖然很替自家爺可惜,但更希望她與心愛的人在一起。
當她們與嬤嬤們一同進入房間之後,聞到房內名貴的蘭香,並看到中間那個飄蕩著花瓣的浴桶之時,才知道這些需要做的準備寧天歌都已獨自完成。
“我不習慣沐浴的時候有人伺候,所以幹脆洗好了等你們。”寧天歌徑直走到梳妝台前坐下。
今日是她與墨離成婚的日子,也是他登上皇權最頂端的日子,她不會允許自己馬虎。
嬤嬤們立即上前,準備為她梳妝。
“不。”她輕輕抬手製止,轉身看著夫人們,“還是嫂子們來吧。”
“我們?”大夫人一指自己,驚詫道,“妹妹,今日可是你成為皇後的日子,理該由宮裏有經驗有資曆的嬤嬤們來做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