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離端起茶盅用茶蓋撇著浮沫,淺淺的抿了口茶,才悠悠問道:“聽說阮將軍今日剛回京都,但不知阮將軍不回大都督府卻直奔皇宮,所為何事?”
“過兩日便是殿下的登基大典,微臣是來恭喜殿下的。”阮清一臉笑意,看不出接下來是風還是雨。
“阮將軍不辭辛苦,一回來便進宮向我道賀,實在難得。”墨離微微一笑,亦與她打著官腔。
眾大臣的心忽上忽下,這阮清葫蘆裏賣的什麼藥,看樣子,並不象是來興師問罪的。
陸凱拿眼角斜著她,哼了一聲。
“不過,”阮清語氣一轉,“聽說,此次登基大典同時亦是殿下的立後大典,殿下與寧家小姐的大婚亦在同時舉行,不知,可有此事?”
眾大臣心裏一硌磴,臉色微變,果然是為此事而來。
“確有此事。”墨離放下茶盞,懶懶地往後一靠。
“那麼,殿下可還記得上次選妃阮清奪得第一名一事?”阮清不緊不慢地問。
“當然記得。”墨離唇弧微勾。
“按皇家祖製,親王定下王妃人選,便是要造冊授印擇日成婚的。”阮清眉梢一揚,“但不知,殿下想要如何處理?”
墨離將問題隨手拋回,“阮將軍想要我如此處理?”
好個狡猾的狐狸!
阮清下頜一抬,當下改了主意,“殿下不日便是東陵新主,對於自己的王妃,是否應當負起責任來?”
“阮將軍想讓我如何負責?”
又一次打太極。
阮清也不再繼續問他,而是轉向兩邊的大臣,笑嗬嗬地問:“各位大人,你們覺得殿下應該對我如何負責?”
於是,被她眼風掃到的大臣不是望天便是望地,無一作深思沉吟狀。
“賀大人,您可是在朝多年的元老,又任禮部尚書一職,對於這個問題最有發言權。”阮清一把將賀之敬拉至中間,“來來,您老來說說,我與殿下的事接下去該怎麼辦。”
“這個……”賀之敬捋著胡子,沉思。
“難道連賀大人都不知道?”阮清皺了眉,“罷了,我還是去寧府一趟。”
說著,便轉身往外走。
“哎——阮將軍莫急,阮將軍莫急。”賀之敬一聽她要去寧府,連忙將她拉住。
“賀大人可是想到什麼了?”阮清笑得十分無害。
賀之敬暗下瞪了她一眼,歎了一聲,道:“年紀上去了,記憶便有些不太好,不過剛才老夫已經想到了。”
“哦?是什麼?”
賀之敬抹了把汗,“上次選妃一事,阮將軍奪得頭魁,已有安王妃名分,殿下理應與阮將軍擇日成婚。”
“殿下,可聽到了?”阮清笑看著墨離,“我可是安王妃,天歌這個皇後再大,說起來也隻能做小。”
“聽到了。”墨離麵色不變,微笑點頭。
“我反對!”陸凱驀然一聲喝,濃眉緊鎖,瞪著她。
“你反對?反對什麼?”見他又出來搗亂,阮清不由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