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說;“能吃,”
陳玄從她手上拿來,那是一個帶著封口齒的包裝袋,陳玄拉開封口齒,說;“夫人,你用手指沾一點嚐嚐,”
美夫人伸出右手,分開五指,用一根食指沾一點唾液,伸進袋裏,就黏得那麼一點點,塞進嘴裏一吮,就噘起小嘴叫絕,縣令不甘寂寞,如法炮製,隻嚐得一口,就甜出他的老尿,夫人將白糖往懷裏一攏,說道;“這個歸我,這個歸我。”
轉身摔出一陣香風,丟下一串銀鈴般的嬌笑,跑進去了。
美人抱著糖進去,縣令捧著二鍋頭喜得發呆。
陳玄得到縣令的默許,並不很高興,兩強當中要插進自己,總不是輕鬆事。時間過去了半個上午,他準備再到秦勝那兒去探一下耳風,多了解一點情況總不是壞事。
走出縣衙,就見街上有許多流浪的難民,拖兒帶女,扶老攜幼,呦呦地呼救號饑,這一副慘像,目不忍睹。可是昨天還沒有哦,陳玄忽然想起來,他進城那天,就看見城外己經是難民遍地,饑號聲聲了
隻不過他忙著進城,沒有去注意罷了,他向一個難民打聽,原來鄰縣遭災,又遇上打仗,死的人堆積如山,流的血淌成小河,幸免的小老百姓就跑出來逃難求生。陳玄聽得心裏沉沉的,從衣兜裏摸出幾個串錢塞給他就急急地逃走,走到秦家大莊園,莊園的大鐵門緊緊地關著,他敲了好一陣,秦嵐才跑來開門,一走進莊園,陳玄就聞到一股火辣辣的肉焦氣,左邊那幢房子裏傳出淒勵的哭聲,右邊那幢房子己被火海包裹,裏麵也有斷續的哭聲傳出來,秦家的家丁護院,提槍舞棍,如臨大敵,老秦勝站在大廳前背手挺胸,黑著一張陰森森的寡臉,陳玄看著這個陣仗,心中升起慘慘寒意,他問秦嵐;“怎麼啦?”
秦嵐也像有一肚子惡氣;“哼!這就是吃大戶的下場!”陳玄聽不明白,一再追問,秦嵐才告訴他;原來不知何年何代,興起一股吃大戶的風,所謂吃大戶,就是一個地方遭到大災,民無生日,那些沒有餓死的幸存者,就結起隊來,跑到有錢的大戶人家去吃去喝,大戶人家沒有辦法,就供他們吃喝,一般的大戶都會送一些盤程錢給他們,他們才離開去找第二家,這些饑民都打著餓死不如打死的旗號,一般大戶見了都怕,總是好好招待,像送瘟神一樣送他們,今天早上莊園門一開,就湧一兩百饑民來吃秦家的大戶,秦勝哪受過這窩囊氣,就黑下臉來說;“好!你們就等在這裏吃罷!”
他吩咐莊丁,收拾出左右兩幢房子,擺上桌子凳子,櫥房裏安排酒飯,計點男女人數,酒飯備好,囑咐秦嵐負責,男人一律進右邊那幢房子就餐,女的全部進左邊那幢房子,饑民本就餓壞了,哪管那麼多,就照著指引進屋,狼吞虎食,老秦勝就吩咐莊丁護院,將兩幢房子用大鐵鎖鎖住,在右邊那幢房子四周,堆起幹柴燥草,灑上香油,放一把火,可憐饑民吃得正香,熊熊的烈火就把他們吞噬了,陳玄聽得痛心慘慘,問道;“留下左邊那些婦女怎麼辦?”秦嵐臉色非常坦然,說道;“我們莊園裏很多人沒有妻室,就讓他們領回去做家著。”
陳玄禁不住心中暗罵一句;“你們比魔鬼還歹毒!”
這樣的人陳玄能與他們打交道嗎?
陳玄是不想與這種蛇毒之人打交道了,秦勝卻要找他打交道,秦嵐找到他說;“陳公子;我家掌櫃的找你,說有要事相商,”
陳玄想,貌善心惡的人有什麼好打算?不過自己現在還要借用他們,因為他想救救那些難民。
秦勝是完成了他的絕作,有的莊丁在打掃燒毀的房屋,有的莊丁強扯著哭得死去活來的女人走路。
他見了陳玄,格外親熱,他秦家能成陽縣屹立多年,沒點手段可不行。己經知道陳玄去見過縣令,也知道陳玄去見縣令是為了買些地皮,兩虎爭食,各有耳目相盯,一個外地孤客,還能逃出如許眼睛?陳玄也不隱瞞,買地皮麼,明就明著,暗也可以,怕啥呢,秦勝見陳玄如此坦誠,他也不轉圈子了,就直腸直說道;“陳公子,恕我冒昧,你那二鍋頭還有嗎?”
陳玄想,老虎要吃人,也會做出貓像?就說道;“你還想要?這可是東皇太一送我的瓊漿哦。”(就當那時的信仰古老些好了,信仰太陽也沒什麼不對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