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著銀光如水的月色,伴著夜蟲喧鬧的演奏,陳玄一路走去。遠古時代的人口密度,絕沒有現代的那麼巨大,所以走在月夜的大道上,沒有行人,隻有月的清涼,星的寡淡,夜風的低呤,這才是一種孤獨的閑雅,他不能給自己唱唱歌嗎?歌是陽剛氣的宣放,是能驅走恐懼的。隻憑著初晚涼風一吹,他的汗毛一根根豎起來了,雖然在森林中行走數月,膽子大了許多,終是戚戚於懷,慘慘於心,就他的幾句老鴰式的歌聲,也把那些隱於無形的恐懼,驅如消煙。
忽然,他看見前方有微弱的火光。那是個屋頂坍塌了一般的房子,院子的圍牆也是東倒西塌,頹不成樣,裏麵嫋嫋地流出一點聲音,森森慘慘,似乎有人在哭泣,隻是聽不清楚。
陳玄站在原地,聆聽著,思考著,踟踞著,自己到底要不要進去,安照他從電視電影中得到的啟示,這些地方都是事件多發地帶。指不定自己黴運氣好,會再遇到一夥強盜,那可真是“福星”高照了。
猶豫片刻,陳玄還是敞開豹子膽,繞過這棟屋子,沿著它轉了一個圈子,踏進這個沒有月光的暗洞,把每處的黑角落都細細地查看,發現這些隱患的暗角都沒有人,便悄悄地向中間房屋靠近,像煞一個偷襲惡虎的獵手。靠近了,剛才模糊的聲音也變得清晰了,原來是個女人的哭聲,一邊哭一邊還嘮著碎語,淒淒慘慘地割著人的心肝。隻是這距離遠了,陳玄聽不真切。於是,他又向裏麵移近了幾步,趴在泥牆壁的破洞口向裏麵張望。那裏燃著個火堆,隻是光晃晃悠悠,不怎麼真切!
裏麵有兩個人,地上放一塊長木板,上麵攤點破絮,大概就是他們的床了,一個人躺在那個叫作床的木板上,好像是個男的,總是黑昏洞洞,看不真切,旁邊蹲著個女的,看那形象動作聲音,應該是個上了年紀的婦女,從她低哭斷訴中,陳玄聽出,躺著的那個確實是男子,而且是這婦人的兒子,他似乎得了什麼病,應該是重病,無錢無醫,也就無法醫治。這讓婦人愁腸寸斷,感到的是晴天霹靂,萬一失去兒子,以後生活依靠誰呢,?自己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兒子死去?傷心欲絕就是人之本性。
陳玄看清楚,聽明白後也就放心了,隻要不是強盜歹徒就好,畢竟自己孤身一人,在這兒沒有任何社會根基,一旦牽扯進無聊事件,自己難脫幹係就難了了之。
陳玄在外麵故意弄出了點聲響,再慢慢地往裏走,裏麵的婦人一驚,當看到走進來的是一個青年男子時,才將提起來的心放下。這時,陳玄站在那裏,說:“夫人,是不是你的兒子得了什麼病!”
婦人抬頭,此時可以借著暗淡的燈光看到她的雙眼紅腫,一副淒苦慘像。陳玄判斷,此婦人年紀不到四十,為什麼母子兩會流落到此!
看見婦人看著他痛哭搖頭,陳玄走近幾步說;“讓我看看吧!”
婦人沒有回答,隻是懷疑地點一下頭,陳玄便上前摸了下男子的額頭。很燙,是發燒,要是我們那裏早就送醫院了。他就問道;“為什麼不趕早送醫院呢?”
婦人聽得很愕然,問道;“醫院?什麼是醫院,”
陳玄晃然明白,幾百年前是沒有醫院的,難道現在是幾百年前嗎?無聊!他不甘心,又問道;“那就請個醫生來看看也好,你們這裏醫生總該有吧。”
婦人又說;“公子,你說的話我都不大懂,什麼是醫生?”
陳玄想了一想說;“就是幫人看病的,”
婦人終於明白了說;“哦!我們不叫醫生,叫郎中先生。”
陳玄才說;“對對,就是郎中先生,”
婦人的回答更讓陳玄吃驚,她說道;“公子,你不知道,我們這裏四鄉百村都沒有一個郎中先生,以前常有一個郎中先生來這裏給人治病,人家都叫他孫郎中,聽說他的爺爺叫孫思邈,那真是一個神醫,隻憑他四個手指,一根銀針幾袋藥,救了這一帶多少人的命哦,後來京裏大官生病,就把他弄到京裏去了,至今怕有兩三年沒來過了,現在有人生病隻聽天由命了。”
陳玄聽得都暈了,孫思邈是誰,他的孫子也應該是唐朝人哦,那麼我現在站在唐朝的空間呢還是宋朝的空間?奇歸奇驚歸驚,現在救人最要緊,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麼,可惜自己不是學醫的,望聞問切,一竅不通,連一根量體溫的體溫表也沒有,何症何狀知之乎。不過想想還好,至少自己空間中的能量頗為富裕,從空間商店買點藥品什麼的,應該不是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