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
“你要我的命?”
“我別無選擇。”
“為什麼偏偏是我?”
“有人說長相最接近的人畫出來的效果更好,除了你,沒有其他人。”
我冷冷一笑:“有人說?就憑一句有人說你就要我的命,就憑一幅畫你就要剝了我的皮!”
他低垂眼睛,不敢看我。
“就當……你就當報恩吧。”報恩兩字說得極其小心翼翼。
報恩。
多麼諷刺的詞語,當年的一切難道就為今天而設嗎?我自以為自己有多聰明,原來從一開始就掉進了陷阱,還眼巴巴地看著洞外的人,希望他能救我,但卻沒想到,站在洞口的這個人,就是那個挖了陷阱又推我進去的人。
這一刻,我突然覺得自己好悲哀。
“如果薑虞歡沒有回來,你會不會愛上我?”我換了話題。
我並沒有問他沒有薑虞歡會不會愛上我或怎樣,因為我知道,他之所以會帶我回唐宅,就是因為薑虞歡。
沒了薑虞歡這個媒介,別說愛,我們連相遇都是一種困難。
沉默充斥著整個房間,我或多或少的猜到了他的答案,所以沒有多少期待。
他抬起了頭,嘴唇微抿:“我不想傷害你,但至始至終,我的心裏隻有歡兒。”
“我就知道。”即使知道答案我還是忍不住苦笑,眼淚憋的我眼眶生疼。
心中下定決心後,我兀自開口:“少時在乞丐窩裏聽人說過:不愛你的人是絕對不會親吻你的唇。那時隻覺得說這話的人是個情場高手,而忽略了最重要的東西,現在想來,這話真沒錯。”
我直勾勾地盯著他的唇,“洞房儀式那晚,我以為你會吻我,但你沒有。還記得我的眼淚嗎?其實我不是為初夜哭,而是突然想起這句話,明白了很多令人傷心的事。”
他的嘴張了又閉上,爾後又張開,看樣子是想對我說些什麼,無奈沒有吐出一個字。
他的這幅模樣讓我想起了多年前的一個晚上,他邀我品酒,結果卻是兩人坐在屋頂上拚酒量。
他不知道爹爹從小就在培養我的酒量,所以過了五壇,我都還像個沒事人一樣,而他已經醉得開始胡言亂語了。
那晚上他說了很多話,關於別人的,關於自己的,或者是動物,許多內容,如今去想已經完全沒有多少印象了。
唯一清楚記得的,便是他如現在這般,欲言又止地看著我——
“我怕痛,麻煩你下手的時候輕點。”
如他所說就當報恩吧,反正我也想不出什麼理由來解釋。
這個劫,我也認了。
——————【上架倒計時:7】——————
【文外話:】
卷三正在準備,卷名已定,為【與君書】。
至於卷三的情節,有個小爆料:本文真正的男豬腳會粗線。【邪惡一笑,遁走碼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