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 第一章:小算盤(1 / 3)

“曹牧文,這究竟是在幹什麼!?”曹牧文心中暗罵了一句,當然也是這麼想的。

或許來這個地方就是個蠢到家的錯誤,曹牧文之前要是了解到現在這個局麵的話,肯定連想都不想就找借口溜之大吉。抬頭快速的掃了一下四周又迅速低了下去,心裏是既有些焦慮煩悶又有些期待。

現在,這是在一個小的房間裏,有一百多號人在裏麵,前頭的演講台上正有一個人在高談闊論。聲音此起彼伏,嘮嘮叨叨的,不斷的轟炸著曹牧文的耳膜和精神。

“本來還以為像是非法傳銷似的,沒想到快成邪教組織了——。”曹牧文暗自嘀咕到,“可能本來就是邪教。靠,還是鬼迷心竅的來了!”

其實應該是財迷心竅。

曹牧文又向四周看了看,然後目光轉向一處地方。那裏有一個年輕人正雙腿盤坐在地上(房間裏所有人都是這個坐姿,包括曹牧文自己,隻除了台上的演講人之外)聚精會神的聽著台上的高談闊論,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背後正有人在看著自己。“嗯,這就是‘目標’。嘿嘿,真是個倒黴孩子!”看年齡不過二十歲,可能還是個大學生呢!

眾人聚集在這裏,正進行著這個名為“曆史文化交流研討會”的活動。當然,這是曹牧文手裏正翻開的小冊子裏麵夾這的宣傳紙上印的名稱,是不是合法就不得而知了。不過,現在在台上的這位仁兄在近一個小時曹牧文上來之前的幾位演講者的發言內容還算與“曆史文化交流”沾點邊。

曹牧文心裏開始暗自思索,希望可以想出一個名次來比較學術化的概括。“嗯~~~,”與其說是‘學術文化交流’倒不如說是~~~~鼓動性宣傳,並且還伴以洗腦式的語言疲勞轟炸。曹牧文抬手拿起一瓶水,猛地往嘴裏灌了幾口,冰涼的感覺從喉嚨向下一直傳到胃裏,這讓曹牧文略感清醒了一些。

曹牧文抬起頭,開始仔細的觀察這房間裏的情況——自從來到這該死的地方。

房間裏隻有靠近演講台那裏有一扇可以雙開的門。一個一直陰沉著臉的中年男人盤坐在離門最近的地方,正好擋住了門和講台之間的路。在四周的牆上掛著許多字畫。包括山水畫,花鳥畫,還有許多書法在內。雖然距離有些遠看不清楚,但是曹牧文還是看出了距離曹牧文最近的牆上的那副書法是王羲之的《蘭亭集序》。“永和九年,歲在癸醜。”一目了然。看來這場活動的舉辦者希望把活動場所布置的有些風雅文化的味道。

房間裏的窗簾都緊緊的拉上了,等都打開著。不過這也更讓曹牧文肯定了來之前的看法。“嘿嘿,咱是好青年,跟組織走準沒錯!”曹牧文這樣心中想著。“大白天裏沒事幹嘛拉著窗簾呢!?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們這幫人聚在這裏幹什麼勾當嗎!?”

這時候,曹牧文感覺自己的胳膊被人拉了一下,曹牧文扭頭看到一個有些上了年紀的人正目光炯炯的人看著自己,那個人衝曹牧文微微笑了一下,露出了兩顆已經發黃的門牙。

“唉~~,劉教授可算是講完了,要是再不結束的話曹牧文都要睡著了。”緊接著曹牧文又問,“年輕人呐,你感覺曹牧文的演講怎麼樣啊?”

“呃~~,”曹牧文怔了一下,因為自己之前不是在走神就是在四處偷瞄,台上人講的什麼其實一點也沒聽進去。

“曹牧文~~曹牧文想講的還是不錯的。”

“喔,是嗎?!”這位似乎還熱情不減,“下一個要上台演講的是李教授。曹牧文特喜歡他。嗯~~,曹牧文這次的演講題目是《明代民主政治製度》~~~,曹牧文~~~,哎!不講了,不講了,人家要上台了!”這位馬上扭過頭去,不在理會曹牧文了。

隻見那位李教授在伴隨著台下眾人的興奮和一片掌聲裏緩步走上台。曹牧文這時候又看了看之前的‘目標’,曹牧文似乎鼓掌鼓的格外起勁。曹牧文把目光轉向李教授定睛一看,不由得怔了一下。之間李教授身著著一件很特別有應景的衣服——漢服。這到讓曹牧文微微有些驚奇。這件漢服顏色倒是平淡,顏色偏青偏藍,衣襟又斜又大,寬大的袖子蓋住了手腕。感覺上還算合身,當曹牧文再往上看的時候倒是有些驚異了。“嘿嘿,沒想到這位李教授玩複古主義玩的還挺徹底啊!不知道這頭發得留多少年!?”曹牧文心裏不免有嘀咕了一番,同時又伴以些許意淫。

那李教授將長長的頭發束起並且以一支發簪固定,還在上麵戴上了一個好像是紗布做的黑色軟帽子。在頭上呈倒梯形造型,讓曹牧文看著愈發覺得奇怪,看著似乎又有些眼熟,心裏暗自思忖了一番,想起這好像是叫“四方平定巾”。這是在朱元璋當皇帝的時候定製的幾種製式冠帽之一,其曹牧文的好像還有一同河山帽之類的。雖然腳上穿的什麼看不到,不過曹牧文想應該也是那種長布靴子了。想到這些曹牧文不由得自鳴得意了一下畢竟自己從小學到初中到高中,對於曆史那豈止是擅長啊!那簡直就是靠著這個混飯吃的!嘿嘿,要是高考不指望著這個的話,自己甚至可能和大學失之交臂呢!

隻要想起在那應試教育之下的自己和曆史之間那些不得不說的故事,曹牧文心裏可算是五味雜陳,自己對於曆史這一學科可算是又愛又恨。愛的是曆史是曹牧文的專長學科,考試就指著它來加分了;恨的是以後考試也隻能靠它加分了。唉,自己的賭注就壓在這上麵了。不過,曹牧文仔細的想過自己到底是愛多還是恨多,自己也拿不準,但曹牧文想估計是前者吧。因為自己的確是出去真心喜歡才對曆史學科這麼用功(處於對裏麵的是數學)。但是最初是怎麼喜歡上曆史的曹牧文也記不清了。應該是老爹的原因吧,既有基因遺傳的原因,也有童年時候老爹的啟蒙或者是言傳身教吧。

回憶就好像是泉水一樣不斷的從泉眼裏湧出一樣從曹牧文的腦海中翻湧而出。曹牧文冷笑一聲,心裏默想:什麼票擬呀,內閣呀!嘿嘿,通通不在話下!鄙人雖然曆史學的好,不過死學曆史學的可不好!

李教授在台上演講的關於明代皇帝以及內閣票擬製度,側麵限製君權之類的便被曹牧文無視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