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刺啦”，讓人毛骨悚然的皮肉碎裂聲在空檔的房間裏麵回蕩著，伴隨著一聲弱過一聲的慘叫。
“天行，這……這不管麼？”王國興有點惡心的扭過去了頭。
雖然他在地獄餓鬼道裏麵見識過更惡心的一幕，但那畢竟是在地獄，而眼前這種景象，卻是發生在眼前。
“不管！”易天行言語冰冷。
王國興歎息了一聲，然後把頭扭到一邊。
易天行沉默了片刻，也不去看屋內，也是轉頭，小聲問道：“老王，我記得你以前的目標很簡單，賺錢養家泡妹子，但是現在為什麼不跟著老師去學習玉器，而天天泡到妙音寺了呢？”
王國興想也沒想，說道：“修佛！”
“修佛的目的是什麼？”
王國興想了想，歎了一口氣：“地獄裏麵，我看到地藏王菩薩都成了那副模樣了，但是還是一心為群鬼，卻從來不考慮自己半分。所以我敬佩他，而且我又得了他的傳承，這點香火，自然是要保存下去。”
易天行微微一笑：“地藏王菩薩那是度人，隻需要有一顆慈悲心就成，因此他成不了如來佛祖那種級別的高手。而如來，不僅度人，也度自己，所以才能走到巔峰。”
王國興一臉懵逼，不知道這位哲學易又要給自己灌輸什麼東東，隻好聽著。
易天行仿佛是在排列句子，過了好半晌後才幽幽道：“慈悲很簡單，修道之人大多數都有一顆慈悲之心。但是度人度己這種事情，卻是真的很複雜。
前幾年我一個人出去曆練的時候，曾經救過一場火……那個時候，我發現自己能救人性命真是件很快樂的事情，也曾經想過今後的人生是不是應該當一個兼職的救火員。但是後來我才發現，全國一年當中有十幾萬次火災，我區區一人又怎麼可能管的過來？”
王國興插口道：“何必糾結那麼多，救一個算一個唄！”
易天行看著他，平靜的說道：“但是如果同時有兩個人被火困著，而我隻能救一個，你說我應該選擇救誰？”
王國興沉默了片刻，黯然說道：“救得一人便是一人，如果猶豫，兩個人都沒了！”
易天行一笑：“救這個人是慈悲，不救另外一個人又是什麼？不慈悲，或者說是大邪大惡？”
王國興再次沉默，搖頭歎息：“那……那你是怎麼想的？”
“很簡單……”，易天行一笑，“救該救，能救之人！就像火災，我隻能救一個人，又何苦去強求自己兩個人都要救？救了不應該嘚瑟，不救不應該不心安，這……就是我眼中的度己。”
王國興苦笑了起來：“所以你的意思就是，世人所謂救人，不過是安慰自己罷了？”
說到這裏，王國興又略微頓了一頓，然後輕聲張口，語氣裏麵有一股釋然：“原來，度己就是讓自己心安！靠，天行，你小子想法還真是多啊！”
易天行拍拍他的肩膀，笑道：“這個問題困擾了我很多年，一直沒有解決，最後還是幾天幾夜不睡覺得出來的結論。不過你小子運氣好，現在這個結論免費送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