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要酒,山平很奇怪,這麼小的女孩子還敢喝酒?他不知道真正的婉兒是有多重身份的!最起碼,婉兒有虎父熊母,有不受約束的惡虎寨,婉兒就是出生在那裏的!婉兒的豪放,帶著荒莽的草木氣息!婉兒是深山老林的孩子!
婉兒和這個書卷氣十足的書呆子是產生不了愛情火花的,書生張敏謹就是個呆子,婉兒沒有新鮮感,她不會輕易去戀愛的。
山平讓丫鬟去取了一壇果酒,給婉兒和幾個女孩都斟上酒。臘梅問婉兒酒量如何。婉兒說,能喝三杯。山平驚訝地說,比我酒量還大呀!他問婉兒到黃家渡來幹什麼。
婉兒說,來學畫畫。學畫畫?山平和幾個女孩不相信地看著婉兒,黃家渡有畫家嗎?其實,學畫畫是個借口,南藥山莊要把婉兒藏起來。
婉兒說,我姐姐還沒來呢。她吃飽了,才想起徐鳳來。山平說,你姐姐已經住到了酒樓裏,你不用擔心她。你暫時住一晚,明天我帶你去找她。
婉兒懵懵懂懂地想了一會,才終於想起了一句正話,她問,我姐姐知道我在這裏嗎?
山平騙她說,你姐姐知道,她叫你老老實實地住一晚。婉兒就信了。因為徐鳳經常說要她老老實實的。
婉兒放心了,和山平他們喝起酒來。山平把婉兒藏到了石頭裏,外麵的庫巴人可亂了套。
茶寮的老板並不怕明旗騎著白馬跑了,這裏是庫巴人的天下,幾個遠來的異族人是拿他們沒辦法的。鐵麒麟奪馬的時候,三拳兩腳就打翻了好幾個人,惹得幾個庫巴勇士騎馬就追了上去。這幾個異族人還真不怯陣,出手迅速,奪路而逃,他們的小姐還在這裏,他們還能跑到哪裏去?茶寮老板並不著急。
他這個店鋪綠樹環繞,如果他不出聲招呼周圍的鄰居,周圍是沒人能看清楚他門前的情況的。
他以為他做事隱秘,肆無忌憚地坑害落單的女子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還沒出過麻煩呢!別人問他那幾個人是怎麼回事,他說是吃飯不給錢的。眾人都沒當回事。
眾人散去後,他兀自坐在大堂裏喝茶,心裏美滋滋的,盤算著把婉兒賣了,能換多少銀子。
他一直等到傍晚,沒見那幾個追趕的庫巴勇士回來,他以為他們到哪裏喝酒玩耍去了,也不在意。那麼多人是吃不了虧的。他不知道這回碰上的可不是善茬!
鐵麒麟和明旗是南藥山莊的鏢師不差,可不信奉了一的道教。他們背後嘲笑了一的迂腐,路上遇上強盜,還有時間說教嗎?他倆好像什麼也不信,憑借武功行走人間。
實際上,像鐵麒麟和明旗這樣的人是最多的,絕大多數的人都是不信道的。
即便有信道的,也幾乎是與道無緣的人。他們依存在大道中的、存在就是合理的道義上,以自我的形式存在!也可稱為自我定義的道外之道。
眼看到了天黑,吃茶的馬幫都往山下趕去,茶寮裏沒有客人了,茶寮老板就打著燈籠,叫了一個夥計,溜到後院那突兀的石壁旁,打開了那緊閉的木門。
老板在門口守著,叫夥計進去看看婉兒的情況。夥計提了燈籠,沿著山隙向裏走去。二十多米長距離,夥計不一會就到了盡頭。
在底部的天然石室裏,夥計舉起燈籠四處一晃,石座和一張矮小的木床上都沒有人!他四處查看,還趴到地上向床下張望,確實沒有人!
他在不大的石屋裏轉了幾圈,連個鬼影子也沒有!他心裏嘀咕,是不是老板早把那個女孩子藏到了別處,故意演戲給自己看?
他回到門口,和老板說,沒有人,我可以作證了。說著話,把燈籠遞給老板,就要往回走。
茶寮老板一愣,心說,啥叫沒有人?啥叫我可以作證了?他連忙喊住那個夥計,問他怎麼回事,這話是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