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遠山臉色陰晴不定,將慕流手中的信接過,確認沒有被人拆開的痕跡之後自己打開了他,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
蘇霽瑤從進來到現在沒說一句話,甚至連禮都沒行,她知道齊遠山看過信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向她確認。
果不其然,齊遠山的眼神看過來,頗為複雜的盯了她許久,才歎了口氣。
說道:“夫人你先出去,我有話同允安交代。”
額,慕流愣了一下,瞅見齊遠山不容置喙的眼神,不甘了許久,才默默退了出去。
蘇霽瑤察覺到她眼神的不斷流連,甚至還惱火的瞪了她一眼。
她無奈的撅撅嘴,眸色暗了下去。
“你有什麼說的?”齊遠山將信遞給她,示意她打開。
一開始,她並未打開,卻是盯著齊遠山的眼睛,說道:“父親,您怎麼想我並不清楚,但是我要如實說了你也未必會信……您看,這麼多年您裝聾作啞,麵對母親對我的殘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在將我關到這裏,狀似替我隱瞞,但這些能幫到我什麼?”
蘇霽瑤回想起這麼多年沒日沒夜的折磨,突然覺得心髒在微微絞痛。
“我到底做沒做,我覺得您的心像明鏡一樣。可你還是遵從了母親的意思,甚至想要審審我,或者……您是打算將我軟禁起來,直到我認罪為止?”
“你很聰明,允安……我想你也清楚你對為的意義。我在扶持你,如今就要大功告成,你怎麼就不能忍忍呢,過後扳倒了慕家,父親我做了新帝,你就是開國的功臣,到時候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根本不會再有人對你心懷不軌了。”齊遠山打勸道。
蘇霽瑤嗬嗬一笑,聲音悠遠而蒼涼。
“所以您叫我看這封足夠致我於死地的信,就是想拖我下水不是嗎?我的能力如何我很清楚,你的千秋霸業我……齊允安無能為力,您今日既已應承母親整我,那就來吧,徹底的將我打垮,徹底的將我抹殺……父親,我敬您愛您,您的一切我都能接受。還請給我留個全屍……”
這一刻,她直覺全身上下都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所控製,就連說出來的話都不像是出自她的口中。
她感到她身體的莫名的顫抖,像是手機震動那樣,隻感覺身體的每一處骨骼都在發出嗡嗡的聲音,腳軟、腿軟,她很想狠狠睡去,誰也不管。
“哼……不識抬舉。”齊遠山冷哼,隨手將手中的毛筆扔了出去,濺落的墨汁淋了蘇霽瑤一身,在齊遠山她卻巋然不動。
“黑子……將她扔到柴房,三日之後送回蓮花小築,在這期間不能吃飯不能喝水,而且……無限製軟禁,不得離開半步。”
嗬!嗬!這就是所謂的父親,沒有一丁點暴力,果然比慕流待她要好極了。蘇霽瑤冷笑,任冷著臉的黑子拉著她下去。
柴房很黑很冷,蘇霽瑤被毫不憐惜的扔了進來。她睜大眼睛看著透進來的月色,聞著發黴的味道愈發平靜。
淇奧、漣洏……不知道你們這兩個丫頭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