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躺,她還真就又睡著了。
她做夢了。
又是那個白茫茫的世界,荒無人煙的雪山腳下,她的身上不斷的湧出鮮血,那血極度=紅,漸漸的將她身上的白衣染紅,鮮血還低落在雪地上,灼傷了她的眼。
真疼啊,即便是做夢她好像都能感受到那股子痛苦。
忽然,一道疾風呼嘯而過,順著她耳邊的碎發滑了出去,她的頭發斷了一小撮,臉頰也被劃了個小口。
這一箭一過,就又有無數的利刃破空而來,空氣中還能聽到那劃破天空的聲音。
一箭又一箭,那箭刺穿了她的身體,可偏就繞開了要害部位,盡管痛,卻沒有要了她的性命。
鮮血淋漓的自己,漸漸失了體力,腿一軟就跪倒了下去。
這一跌,她覺得一陣眩暈。
她的脆弱,她的無助,沒有人能救她,她感覺她的呼吸漸漸弱了下去,身體也越來越冰冷。
忽然飄下的雪花落在她小巧的鼻尖上,她覺得鼻頭一軟,就昏了過去。
“恩……”她嚶嚀一聲,揉了揉發癢的鼻子,慢慢睜開了眼睛。
那個夢……太清晰了。她覺得一陣後怕,她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那個夢的真實,即便沒有發生,她的身上、心裏都染上濃重的痛楚。
拍開作亂的綠珠的小爪子,蘇霽瑤坐了起來,忍不住掐了掐人中。
“你做噩夢了吧……”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淳於晉放下手中的書本,打眼兒瞧向蘇霽瑤。
蘇霽瑤看他一眼,嗯了一聲。
“你剛剛……喊了蓮跡……”
聞言,蘇霽瑤頓時呆滯了下去。她有些不信,求助似得瞅向蘇白光。
蘇白光麵有擔憂,沉吟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蘇霽瑤嘴角一抽,腦子裏一片漿糊。
要說在這種夢裏喊蓮跡的名字,就連蘇霽瑤本人也不知道為什麼。
回想起剛剛的夢,它好像是一種契機,每次到了一個新地方蘇霽瑤都會重溫一遍,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一次,到了安國的時候一次,今天到不峰又一次。可這一次次清晰的夢,一次次怪異的情感都似乎將蘇霽瑤推向了一個不為人知的深淵。
今天的夢,莫名其妙的喊了蓮跡,她很詫異也很疑惑。至於那這個夢是否和他有關,還有待未來的驗證了,可人就是一旦牽引了某種情緒,無論怎麼排解都會被這種情緒所牽絆。
蘇霽瑤此刻就是如此,她陷入了死胡同,走都走不出來。
她總覺得這個夢就是她的未來,她會因為那些該死的事死的體無完膚。蓮跡……蓮跡,害怕的時候喊了他,是否是她對他依賴的一種情緒的反射呢?
歎息一聲,垂了頭。
“你都沒有發現你最近真的很容易歎息嗎?”
淳於晉隱去擔憂,一片和煦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