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琴越來越焦躁,她總覺得那些人就在門外,等著她自投羅網。不安的踱著步子,斯琴眉眼間的困擾影響著岑默的思緒。
“走吧……這麼下去不是辦法……”
張雲開起了身,越過岑默和斯琴,徑自開了門。
天色晦暗,岑默牽起斯琴的手,跟隨著張雲開出了門。
那些人在哪裏,他們都看不到,但是這個時刻,又不得不小心謹慎。
張雲開帶著他們二人,特意挑了小路走。
漁村這幾年流失了不少的村民,應運而生了不少棄房,由於年久失修這裏早就破爛不堪,平時來個人,為了方便,倒做了茅廁之用。
成片的破磚爛瓦都做了茅房之用,那銷魂的氣味令斯琴膽戰心驚。
岑默擔心時不時的鑽出一個人來,汙了斯琴的眼,故而一直捂著斯琴的眼睛。
張雲開走的很快,但也是不時回身關照關照他二人。
“這片破房許久沒人,你們不必擔心。過了這裏有一個小馬場,是我開的,到時候,我們可以駕馬離開……”
張雲開邊走邊解釋道。
岑默點點頭,對這個提議表示同意,不過,依舊沒有減輕心底的懷疑。
斯琴聽了一會兒,卻是開口了。
“這片廢地這麼大,那些人難保不會注意到這裏,而且……他們總也會找到這裏的……”
“萬全之策是不可能有的,選擇這廢地的原因不過是因為可以距離馬場近些,盡可能的爭取時間……而這低矮的地勢,不被發現那是癡人說夢。”
呦,這便是理了……斯琴腹誹道。
誰不知低矮之地藏不住人,漁村規劃偏偏如此,叫人逃脫真是難上加難。熬到馬場,距離不近,有時間較這個真兒,早溜之大吉了。
岑默拉拉還欲理論的斯琴,衝她使了個眼色。
斯琴見狀,隻得乖乖閉嘴。
接下來,張雲開那般怪異的表現倒是再沒見到,可這路越走越崎嶇,倒像是見了山石,踩著腳咯的怪疼。
張雲開那小個子走慣了,並不覺有什麼不對,可這斯琴卻怎麼也不得勁了。
天色漸漸明朗,斯琴的腳上全是血泡,岑默看她一瘸一拐,心裏怪不是滋味,於是也不顧她的反對將她背了起來。
斯琴麵皮子薄,很快就染了薄薄一層緋紅。
斯琴瞪岑默一眼,早起緊張害怕的情緒散去不少。
岑默見她一臉羞澀,那般可以觸碰到的幸福,化開了他心中鬱結不堪的情緒。
三人走的很快,偏又極靜。
踩著帶有潮意的土地,越過越來越少的碎石子,穿過那片靜謐的小樹林,張雲開的馬場就在那裏。
岑默看著前方的道路大喜過望。
初晨的氣息格外濃烈,伴隨著微微的鹹濕,還有泥土的味道,太陽自東方露出一個小小的角。
猶如洗劫過一般,到處都是破碎的瓦罐,到處都是因缺水而蹦躂的魚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