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格外香甜,正如她不了解岑默一樣,那個不了解他的人在她的床前久久站立,凝視許久,眸中的沉思最終化為簡簡單單的一句:“蘇霽瑤……千允才……你到底是誰?”
孤獨的山峰,落寞的人影,那些徘徊在心中久久不散的陰霾一寸一寸將她的心髒割裂。
——來自那人的痛。
蘇霽瑤做了一夜的夢,第二天一早起來,隻感覺渾身酸痛像和人打了一架一樣。
淳於晉見到小院的變化,什麼也沒說,倒是很淡定。
隻是隋玉見此變化卻很震驚,許久沒有言語。
沒有過多應答,蘇霽瑤便隨著岑默前往那間小屋,說是小屋,其實不過是間簡簡單單的茅草搭起的小賬,最多能遮個風。陋室雨雪不蔽,和呆在室外無甚區別。
遂岑默踏了進去,蘇霽瑤感覺一股陰風鑽入她的衣襟,剛開始還覺得涼爽,在走幾步,竟然覺得寒冷,她不自覺的摟著胳膊,向前方看去。
這麼看來,這小屋還真是別有洞天,從外麵看破敗不堪,可到了內裏卻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看樣子,岑默應該是住在這裏的,因為這裏的一切用度都打理的井井有條,如果不是經過每日的休整,不可能做到如此狀況,再加上這裏到處都是人的氣息,除了冷些以外,就連床榻上都擺滿了各色書籍。
蘇霽瑤瞟了一眼,盡是些民間小本,想來是哪位女子遺留下來的。而岑默因為一些原因,沒有舍得將它們收起來。
她瞅了眼岑默,抱著胳膊繼續看著。
岑默卻不知從哪裏變出一身女子的大衣,白色的狐裘,看著舊了些,卻很漂亮。
蘇霽瑤練練讚歎,眼睛就快挪不動了。
岑默將大衣遞給蘇霽瑤,說道:“一會兒可能會冷,這裏隻有這些,你就將就將就……”
蘇霽瑤自然不會有異議,但是卻不明白他說的這個“一會兒會冷”是什麼意思。
還沒有來得及多想,一道巨大的推力向她襲來,身體因為那道推力而不能保持平衡。她的身體向前傾去,她抑製不住的發出一聲驚呼。
她倒下的方向正對著床榻,而她的鼻梁眼看著就要砸在床榻周圍的邊框上了。
完了,她閉上眼睛。
綠珠大親愛,白光小親愛,我要毀了容,你們可不要不認我啊……
一番巨響,蘇霽瑤落了地,她還緊緊的閉著眼睛,隻覺命不久矣。
感受許久,她小心翼翼的扶著牆麵站了起來。這裏黑漆漆一片,蘇霽瑤什麼也看不清,摸著黑的,她感受到一絲不尋常。
這裏真的很冷,剛才在小屋那般寒冷算的了什麼。這裏的溫度就相當於一個人在零下三十多的氣候下,穿一件半袖飛奔。
盡管套了狐裘大衣,蘇霽瑤還是覺得透心的“涼爽”。
岑默那人沒了動靜,蘇霽瑤在一片黑暗之中,什麼都不知道,隻能摸著黑自己向前探去。
“岑默……”
她試著喊,黑暗中,隻能聽到有水聲在滴滴答答的作響,她覺得這樣的場景格外熟悉。,但是她又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