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酸痛,甚至還有些發癢,可到底是較剛才好些了。
這時,蘇霽瑤安靜了下來,抱著被子直直的盯著床帳。不多時,眼睛恢複清明,暈眩感也少了不少,隻是,哪裏有些不同,她不知道,隻是覺得,不同。
野心,齊家的野心。
浸染權利中心多年,這些世家大族哪個不是野心勃勃,蘇霽瑤經過與齊遠山的一番虛與委蛇,也隻能在心裏暗罵。
而且,齊遠山想必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她蘇霽瑤羽翼未滿,想要離開是比登天還難。
歎息。
想了想,她丟下手中的書卷,開口叫道:“漣洏,那隻金絲雀呢?”
“小姐,你總算想起它了,小家夥太鬧騰,奴婢都不知該怎麼辦了。”漣洏手忙腳亂的提著鳥籠出現在門口。
蘇霽瑤看著還亂撲騰的鳥兒不禁皺了皺眉。
“一直這樣嗎?”
“送來之前還很溫順呢,誰知沒一會兒功夫它就開始鬧,奴婢真不知該怎麼安撫它了。”
蘇霽瑤站起身,開始無意識的撥弄著鳥籠,那鳥兒竟然很快就安靜了下來,看的漣洏驚訝萬分,她說“小姐,果然還是您厲害。”
蘇霽瑤默不作聲,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好一會兒,她才抬起頭,對著漣洏粲然一笑。不知為何,那小丫鬟竟瞬間陷入呆滯,嘴唇呈青狀,渾身抑製不住的顫抖起來,緊接著更大的變故發生了,漣洏的衣袖斷裂,露出好長一截手臂,隻是手臂上卻是突兀的綁著一把匕首。
蘇霽瑤還是不說話,靜靜的看著漣洏。而漣洏早就陷入那烏黑的眼眸中不能自拔,她還在發抖,張張嘴好半晌才說道“我的主子是左相。”
蘇霽瑤一窒,就這一瞬漣洏的眼睛也瞬間出現了波動,蘇霽瑤瞧了個明白,趕緊集中了心神,卻還是沒有說話。
那麼為何做齊允安的婢女?
蘇霽瑤在心裏問道。
“為了查蓮女的身份。”漣洏依舊呆滯的看著蘇霽瑤,緩緩的吐出這句話。
蘇霽瑤歎息。蓮女的身份成為眾矢之的,那位年輕的左相也如此,更別說其他位高權重的人精了,真不知到齊遠山走這步棋到底是對是錯。
緩了緩,她開口道“漣洏你這是幹什麼,說話說的好好的幹嘛撕袖子呢?”
漣洏還保持著剛才的姿勢,愣愣的環顧下四周,再看看自己破爛的衣服還有漏出的匕首,瞬間覺得寒氣直冒。怎麼回事?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剛發生了什麼?幾個問題突突掠上心頭,她趕忙跪下,有些冒失。
“小姐,奴婢也不知怎麼了,奴婢,真的。”由於害怕,一向伶俐的漣洏竟也有些結結巴巴。
蘇霽瑤冷然的看著她,喝道“漣洏,虧我待你如此之好,別太貪得無厭,在我麵前裝的純良淑德,怎的?這是忍無可忍了麼?。”
漣洏當然知道事情不是那麼簡單,可事已至此她根本沒有什麼更好的理由來解釋她的突然發狂。所以她隻能咬咬牙,開口道“小姐,我錯了,我,我隻是一時受了魔障,發了些顛病罷了。而且這幾日夜裏總是失眠,突然便發了狂。小姐,請原諒我,我以後定不會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