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招行不通,霸風寨是大夥的根,全力心血灌溉的家,沒人肯離開自己的家園。”雷非烈搖頭表示不可行。
她解釋著,“暫時離開並非永遠,等你們在商場中闖出一番名號,再回來重整霸風寨。”山轉路轉不如人轉。
雷非烈慨然一歎。“恐怕來不及,等我們把一切準備就緒想離開時,隻怕也走不了。”
霸風寨內有三、四百名弟兄,要收拾的家當甚多,再加上這些掠奪的財物,浩浩蕩蕩一行人馬,很難不引起注目,更增添危險性,倒不如占地利之便放手一搏,還能有一線生機。
她思索著。“看來隻有最後一招了。”這一招下下策,耗時又耗力。
“哪一招?”眾人疑惑的凝聚目光看著她。
龍雲忍不住大吼。“你們這群大笨蛋!”近朱則赤,近墨則黑,學雷非烈那般吼幾聲,心情舒坦多了。
“幹麼罵人?”南古風委屈的縮縮脖子。
“你們忘了我擅長什麼嗎?”再點不通,她得問問最近的河流在哪一方,當然不是她要跳,是留給這些笨蛋自殺用。
“施毒。”眾人毫不遲疑的回答。
“賓果。”她滿意的點點頭。
“什麼是冰果?”不恥下問是東方威秉持的精神,事實上是因為……好奇。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得開始忙碌了。”她正計算要毀掉那片礙眼的紫花,因為有它們的存在,她不能隨心所欲去泡溫泉,每次都得擾煩“某人”幫忙,實在有損她愛好自由的天性。
“你要我們怎麼做?”
龍雲眼中閃著狡獪之光。“很簡單,先把烏心崖的紫花放在硝石粉中磨細,然後將蔓草的葉子搗成汁,最後再將根刨出煮成十碗水。”
眾人將眼光投向雷非烈,大家都知道烏心崖上的紫香蔓草,是他練功納氣的聖地,一下子要毀了它,恐怕……
“為什麼要用到紫香蔓草?”雷非烈有些疑惑。她的說詞令人不放心,因為他深知她有多厭惡那片紫草,難保不會使陰弄險,借眾人之手除去礙她路的“障礙”。
“水能載舟,亦能複舟。紫香蔓草的香味的確有益內功修為,但它的花瓣和汁液有輕微毒性,再融合其他毒素,就成了一道‘陰陽美人淚’。”
“陰陽美人淚?什麼意思?”花瓣和汁液有毒?他怎麼不清楚。
“顧名思義就是中毒者會忽男忽女,體內有陰陽兩股氣並存,試問男人中了此毒,美人能不垂淚嗎?”
眾人明了的“喔”了一聲,的確符合其名。
雷非烈掙紮的想留一線希望。“既然如此,不用連根也刨掉吧!”
龍雲唇畔露出一抹令人生寒的淺笑。“舍不得就留著,反正對我無礙,你們想中陰陽美人淚就去吧!”
“你是說紫香蔓草的根是……解藥?”不會正被他說中了吧!
“物極必反,要命者同樣能救人,考慮清楚,我沒什麼意見。”她壞心的留下模棱兩可的答案。
陰陽美人淚有兩種解法,一是服用蔓葉加鮮蜂蜜即可解毒,另一種是煮它的根再加上十幾種藥材方可解,不過她選擇“利己”方式,一舉解決那片麻煩的花花草草。
“沒意見?!”說得真灑脫,分明是強迫嘛!“好吧!古風、十光及阿威,你們照她的話做,石岩再去探朝廷軍隊的動向。”雷非烈指派任務。
“是!”
一哄而散的人們,各自為寨子的安危而努力。
жжж
半輪明月斜掛在星空下,忽明忽暗的峭壁下,有百來道人影竄動,隻見兩道黑影倏地淩空而上,佇立在崖頂,向崖底拋下十來丈長的粗繩。
接獲繩索的夜行人,一個接一個往上爬,很快的占滿崖地,往他們鎖定的目標潛行而去。
在樹梢上守候的五道白影,冷然著注視他們無恥的行徑,其中一人想取出懷中瓷瓶,卻被身側的人製止。
“好久沒動動手腳,就讓為夫的露一手給娘子瞧瞧如何?”白衣男子掠起衣袖,取出三尺長劍。
“說得也是,在莊內無所事事,骨頭都生鏽了,不如找些人玩玩。”另一名錦衣男子笑著說道。
“你們兩個好大的口氣,想以一抵百嗎?”一個瞧不起的輕哼聲在側幹上響起,她就是四冰美人中的龍霧。
向景天力求表現。“女人,總得給我們男人一點機會,若是不合意,再換各位娘子上場。”男人嘛!不亂威風一把怎麼成。
“霧!咱們別理這個痞子頭,有危險的是咱們家雲。”龍霞的意思是,他們可以當遊戲玩,她們可不成。
另一邊又探出張冷冷的臉。“霞說得沒錯,男人的話聽不得。”龍煙壓根不當他們是一回事。
“你們說得好無情哦!好像我們冷血的要看雲挨刀子似的。”冷玉邪覺得自己好無辜哦!連他的親親娘子都不信任他。
“雖然臭雲無恥的贏了我一大把銀子,不過我……喂!你們跑得真急。兄弟,咱們也下去耍兩下吧!”向景天道。
三道盈妙的輕巧身影後,跟著兩道無可奈何的偉岸身子,急起直追上那群沒耐性的女人們。
жжж
算準朝廷的軍隊在醜時進攻,殷狂風率領一群嗜血凶殘的手下,由後山的峭壁攀岩而上,誓要將霸風寨的男人趕盡殺絕,將所有財物納入己有。
至於女人嘛!當然留下來享用,尤其是傳說中美若天仙的冰美人龍雲,他更不可能放過。
“怎麼這麼靜,一點聲音都沒有?”殷狂風覺得太反常了,反常得有絲詭譎。
“安靜才好呀!大王。那表示寨子裏的男人全出林應戰,剩下的老弱婦孺才好擺平。”
“是嗎?”他得意中帶著不安。
“當然嘍!想想霸風寨堆積如山的金銀珠寶,你還等什麼?”何媚兒在一旁獻讒言。
沒有武功基礎的她,利用本身妖媚的魅力,迷惑殷狂風帶她一道來見識血流成河的盛況,以消心頭之恨。
金錢、權力、女人是男人三大致命傷,此刻的殷狂風正被這三樣要命的幻象蒙蔽了雙眼,忘了兩軍交戰必有刀刃相向的鏗鏘聲。他心裏直想著如何享受到手的財富和美人兒,猥瑣的五官流露貪妄的淫色。
他對何媚兒說:“小寶貝,事成之後,我不會忘了你的好處。”看她想找他手下的哪個男人快活都成。
“媚兒先謝過大王了,不過那個賤女人龍雲呢?”她想一刀一刀劃花那張絕豔的臉。
“哈……會給你的。”除非她不帶勁。殷狂風涎著臉邪笑著。
“想要龍雲得先問問我手上這把銀月。”森冷的銀光在白刃上泛著光彩。
“你從不照鏡子嗎?邪惡的女人是得不到美麗的臉孔的。”長鞭一揮,地麵瞬間濺起石屑。
“我看她怕瞧見自己的醜陋,鏡子會含憤破裂。”另一個更不客氣的譏誚聲冷冷的響起。
三張同等絕麗的臉孔,震住了一幹心性凶殘的盜匪。
何媚兒則詫異的看著這三張比她美豔的臉孔,更氣惱她們的羞辱,妖豔的臉頓時失色說不出話來。
美,太美了,美得不可方物。殷狂風的魂全給勾了去。“美人兒,你們叫什麼名字?”
“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