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 / 3)

望著左側飛瀉而下的瀑流,龍雲的腦海裏浮起數天前的情景,那一幕幕旖旎至今仍困惑著她的心。

她,動心了嗎?為何身體會不受控製的回應著他?甚至希望他不要停下來,帶給她更多的喜悅。

撫摸柔軟的唇瓣,似乎還感受到他的熱切吮吻,口中還殘留一絲他的味道。

是情還是欲?!誰能告訴她?龍霧還是三小姐?

她們當初是以什麼心態,願意接納與自己文化相隔一千三百多年的“古夫”,並深深的愛上他們?

煩!感情的事最煩人。

“雲姑娘,你的臉紅撲撲的,是不是受了風寒?”花姑關心的問道。

龍雲連忙勺起泉水拍拍臉頰。“太陽光太烈,曬得有些發紅。你把文竹和百合的根找回來了嗎?”

“全照姑娘的吩咐,晾在石臼上。”好奇怪,這些天雲姑娘淨要自己采些奇怪的花草。有些她連聽都沒有聽過,更遑說親眼目睹,若不是有雲姑娘栩栩如生的畫紙,她錯過都不自知。

“現在麻煩你把那株曬了七分幹的紅色花草磨成粉,與右邊那顆草的汁液相混。”剛才差點在花姑麵前泄漏心事。冰山是無表情的冷,怎麼她會讓臊熱抹紅了臉?太大意了。

“喔!”花姑動手照她的意思做。“雲姑娘,這些花花草草是用來做什麼的,為何沾抹後,一定要淨手才可進食?”

“是製毒用的原料。”龍雲淡淡的回答。

“毒?!”她立刻慌驚的放下手中石杵。

龍雲好笑在心裏。“放心,除非你吃進肚子裏,否則它們沾在皮膚上是不會有事的。”

花姑看看那些植物。“可是……”好可怕,這麼漂亮的花草竟然有毒。

“你想想看,你磨了不少花粉草根的,也沒有中毒呀!何況有些本身沒毒,必須和其他相混才會起毒性。”

“雲姑娘為什麼要……要做這麼可怕……的東西?”花姑還是不太敢去碰觸,那是毒耶!

可怕嗎?龍雲不覺得,她認為人心比毒藥更毒。“我不會害你的,毒能害人也能救人,全憑個人揣摩著用。”防身之用更不能缺。

“真的不會……有事?!”花姑聲音中有一絲懼意。

“有事你還會好端端的站在這裏嗎?你被‘毒’這個字給嚇著了。”龍雲覺得還是莊內那些丫頭爭氣。

“什麼毒?誰中毒了?”南月兒像隻不安份的猴兒,蹦蹦跳跳的出現在寒月居。

後麵跟著的是麵無波動,不苟言笑的北莫殘。他的心早就想來寒月居一會佳人,但總有些顧忌。

而真正令他怯步的是前些日子,他親眼看見龍雲被老大抱回寒月居,兩人之間似有條看不見的紅線係著。雖然兩人眼神中充滿火藥味,但她那紅腫光澤的唇瓣,正告訴他,他們發生了什麼事。

“月兒,你又調皮了。”年輕真好,花姑羨慕她的天真浪漫,不解世事。

“我才沒有呢!不信你問莫殘哥哥,我很乖的。”南月兒頭一揚,非常神氣的下巴一挺。

北莫殘不語,眼神有意無意的瞥向坐在前廊的女子。

“你看北兄弟也不敢苟同,你失寵了。”花姑笑笑摸摸她的頭。

南月兒不依地拉著他的衣角。“莫殘哥哥,你說月兒乖不乖,你疼不疼我?”

北莫殘頭一低。“你這小女孩太貪心了,全寨兄弟有誰不疼你?”在他眼裏,月兒還是那個剛會走路的奶娃兒。

“人家已經長大了,不是小女孩?不信你看看我。”南月兒不太高興的展露成熟嬌軀。

他看了看她,是長大了點,幾時她也有女人體態了?凹凸有致的玲瓏曲線,隻是稚氣未脫,不及龍雲自然散發的成熟韻味,和動人的慵懶神態。

“外在是長大了,內心還是小孩子心性。”北莫殘友愛的捏捏她的鼻頭,不帶任何雜念。

“莫殘哥哥——”她覺得心被紮了一下,有點酸澀。

龍雲見花姑手拿石杵,遲遲不敢下杵,再看看自投羅網的兩人,心下有了主意。“莫殘、月兒。可不可以拜托你們一件事?”

南月兒一聽見雲姊姊有事拜托,三步作兩步的跑上前,把剛才的事全拋在腦後,興奮的像有新玩具的小孩。

“什麼事?月兒一定給你拜托。”她連說話都像個小孩子。

北莫殘隻是淡淡頜首。“盡力而為。”

“龍雲在此先謝過。花姑,把石杵交給莫殘。月兒,有勞你將地上的幹花草,分門別類的各置一角。”

花姑樂得把此等危險之事,轉交給尚不知情的兩人。

“這是……”不會要他磨那些花花草草吧!北莫殘望著石杵不知所措的發呆。

“小女子一點小小興趣,喜歡研究花性,你不會推辭吧!”必要時,龍雲用點美色也不為過。

一時迷眩於她的嬌顏,他失神的點點頭。“當然,在下的榮幸。”她真美。

正打算把追魂草捆綁成束的南月兒,想要詢問何處有細繩的抬起頭,卻被他失魂的神情,狠狠在胸口撞了一下。一股苦澀感從胃部升起,莫殘哥哥從未用這種眼神看過她,失落的感覺緊緊的包著她全身。他——喜歡雲姊姊嗎?

眼神一轉,龍雲看出南月兒眼底的落寞,心裏自然有個數在。“月兒,你在發什麼呆?快把追魂草放在石臼裏讓莫殘磨細。”

追魂草?那不是有毒?“雲姑娘,你在製造毒藥嗎?”北莫殘驀然醒悟她在做什麼。

“好玩嘛?反正閑著也沒事,當當消遣。”龍雲暗忖著,不笨嘛!反應真快。

“消遺?!追魂草毒性特強,一旦誤食,後果不堪設想。”他沒想到她居然拿做毒藥當閑暇樂趣,簡直是……不知死活。

“不要太在意,這些小東西我玩了十數年,若是離了手,還真有些不習慣。”像她這種習慣用毒的人,很難忘卻使毒的樂趣。

“你可以繡繡花、養養鳥,或是做些女紅,玩毒太危險了。”他不讚成女人一天到晚在毒堆鑽。

他的話引起花姑的共鳴,在一旁直點頭。“對啦對啦!我房裏還有些繡線、布帛的……”

“饒了我吧!”龍雲麵露痛苦的捂著額。“要我舞刀弄劍還可以,那根小小的針對我而言是催命符。”繡花?!女紅?!什麼蠢想法。那是男人用來綁住女人自由的自私心理。縫縫扣子補補裂洞還差不多,教她一整天對著一塊布穿穿刺刺的,不如教她去砍砍殺殺的好,至少不會悶死自己。

“可是每個女人都會呀!”花姑的想法是這樣。

“那就別當我是女人。”她覺得當女人太辛苦,被一大堆道德規範給束縛著。

“但你就是女人。”突然多出一道男聲。

“雷大哥——”南月兒驚訝的一呼。

“寨主。”花姑敬畏的彎身行禮。

“老大?”北莫殘詫然的輕喚。

除了不屑一顧的龍雲,其他三人各有迥異的表情。

“莫殘和月兒也在這裏呀!看來寒月居快成為茶館酒肆,人們閑聊時的去處。”這是他的住所耶!太不像話了。雲兒是他一個人的,雷非烈可不想與人分享她的美麗,就算兄弟手足也沒人情講。

“雷大蟲,你真看得起我,前些日子才當我是一點朱唇萬人嚐的婊子,今日我卻升格當老板娘了。”

“你怎麼老是曲解我的意思。”他隻是不想兩人之間,插進一些“閑雜人等”。

“你的含意簡單明了,明白人一聽就清楚了,何來曲解?就像你臉上的蟲卵一樣清楚。”哇!疹子長得真徹底。龍雲佩服自己的功力。

蟲卵?好惡心的形容詞。雷非烈瞪向悶頭偷笑的三人。“莫殘,你有事可以先走了,順便把小月兒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