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燕都城內,連續被鍾氏姐妹輪流洗禮,人心所指,無不向善向道,不正風氣,得以遏製,陽氣上升,濁氣下降,套路少了,單純多了,陰損少了,天真便多了,汙穢少了,純淨便多了。
但那人心忒深,欲壑難填,幾千年積習流弊,絕非一蹴而就,還有待進一步整肅,如此說來,任重道遠是也。
柳如畫牢記師傅許如實諄諄教誨,一年師徒不得相見,三年不近女色,五年不得繁衍子嗣,七年才能複原的界規戒律,麵對神四狂熱愛的追逐,似曾動過小心思,稍加輕型,隨即不敢越雷池於半步,謹守師傅臨行前教導,中規中矩。
但神四鍾天權鍾小四不明就裏,哪管這些凡間破事,遂不久後,又萌生退避之意,惹不起,躲得起。
正猶疑之間,那鍾小四豈能饒他,因了一襲騎袍加紐襻之爭,鍾小四幹脆直截了當,且壁咚未成,好懸近了女色,把那個柳如畫直嚇得,心慌意亂,麵如土色,驚慌之餘,僥幸逃過一劫。
這回,惹不起,躲不起了。
此番苦惱,那柳如眉看在眼裏,疼在心上,時常問起,無奈柳如畫吞吞吐吐,從未言明。架不住三番五次追問,那柳如畫如實將與神四之間,發生的危險動作等過程,一一道來。
愁眉苦臉道,姊姊,你說我可咋整呀?有違天道,是要遭天譴的啊,這可如何是好?
那柳如眉語重心長,沉吟半晌,把個眼神直視於弟弟柳如畫,單單隻詢問一條,道,有違你內心否?
柳如畫當即一愣,姊姊一眼看穿自家小心思,一語道破,再敷衍毫無意義,不得不承認,這招相當直白,亦是相當直戳要害。
那柳如畫確認道,沒,這個真沒有。
柳如眉以長姊姊的口吻教訓道,想來,這男女之間相愛,全憑心的直覺,隻要不違心,便足也。
又道,這世間清規戒律,興許隻對凡胎俗夫,而對於神仙而言,好像無大礙。對了,弟弟,你沒覺得鍾氏姐妹,來者不凡麼?
一句話,驚醒夢中人。柳如畫幡然醒悟道,哎呀,是呀,那太白金星時常來天山閑逛,與師傅對弈,那鍾氏姐妹中,最小的鍾小七確曾與太白親熱不已,相當熟稔,似乎相識甚久,且非裝熟那種,難道說,她們、她們真是神仙下凡?
轉念一想,有種天方夜譚的感覺。又覺得完全是不可思議的幸福列車,自己何能何德,哪來修的這般運氣,才能搭得上?
那柳如畫歎口氣,遂又慢慢搖頭道,這怎麼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柳如眉道,天下許多事,不曾有人做過的,不也一樣被人類做下了麼,無非是個人神共戀,雖是前無古人,但或許你們出奇冒泡,第一個開此先河,有何不可?
又道,弟弟,如果你心底有此趨向,何不試試?
還道,不會連個敢字,都不願試麼?
柳如眉此時使用激將法,明顯的。
姊姊柳如眉很清楚,男子漢與生俱來的體內荷爾蒙,若是一旦被激活,那麼,他的世界會立刻充滿鬥誌,視界會立即打開,詩和遠方會呈現在燃燒的胸膛,向往之情,瞬間迸發。
但是,柳如畫道,姊姊,打小你就鼓勵我嗬護我,你是看著我成長的,跟隨師父上天山,亦是一以貫之地循規蹈矩,從未出規則之左右一次。如今眼下,你鼓勵我像男子漢那般,挺起胸膛往前衝,但我難以違背天道人道常道,還是繞過我吧。
柳如眉反複思忖道,可能是那三年不近女色的禁律,束縛了他,拿此作為緊箍咒,自我約束不止,造成如此膽小甚微。也罷,此事卻也無妨,急不得。
便改口道,好吧,弟弟,隨你心意而為,做姊姊的,總有操不完心,護不夠的愛,還望自家做主則個吧。
柳如畫心下酸酸地,含淚點頭。
道,嗯嗯,姊姊一向是我乘涼遮雨的大樹,到任何時候,弟弟都聽姊姊的吩咐。至於鍾小四那邊,我去好好解釋。也許——
柳如眉道,我想,那鍾小四與你,相對強勢,不是一次兩次解釋便能夠想得通的,要有耐心哪!
柳如畫連連點頭。
恰在此時,鍾小四一陣風似的,風風火火闖了進來。
柳如畫一愣,手足無措地站起身,一副小偷被逮住的神情。幸好的是,那鍾小四全然不顧細節,並無幾分詫異,依然嬉笑道,嗬,正巧,我想姊姊,多日未見怪想念,正要尋姊姊說話哪,這回讓我撞個正著。
那柳如眉亦不怠慢,趕緊摟住親熱,拍打著鍾小四的後背,連聲道,四妹咂、四妹咂,我都想死你啦,這一陣子,你隻管忙你的那個女神杯超模大賽,也不來看看姐姐嚎?
鍾小四道,哎呀,各有其事,忙亂不堪,親情都都顧不得,更有人比如如畫哥哥,從未主動看望我一下下,豈能怪罪於他乎,還不是打掉牙往肚子裏咽,結果卡在喉嚨裏,下不去,出不來,姐姐你說這事糟心不吧,啊?
那柳如畫被臊的,臉色通紅,不知如何是好,兩隻手放在小腹前交叉直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