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和閑落突然想起了另一個女子，他苦笑起來。莫名的熟悉感令他一瞬有窒息之感，他柔聲道：“再過些日子，你一定見得到，但不是今日或明日。”他拭去她的淚水，“算是給皇上一個臉麵。”
悠妃得寵，上下皆知；而新後自封位以來，從未受臨幸，皇上也極少去鳳宮。獨有前些日子，皇後前去與皇帝一同用膳。然，皇上對皇後……
“娘娘，皇上今日不過來了。”侍女低聲對榻前畫顏的華服女子道。悠妃低眉，竟不語。
今日，那皇後到這裏，已是月餘了吧。
獨孤羽鄢才沐浴完，水月捧著鳳袍，水汽還繞在獨孤羽鄢身上，膚如凝脂，清麗絕倫，水月都看癡了。
獨孤羽鄢避開她，顧自坐在床沿，不說什麼話。自大祭司離開後，水月侍奉完皇後用膳，便再不聽過她講一句話。但是她自然不好多問，卻是抬頭，水月看到了那個人，幾步之遙，門庭是半掩的，因為夜晚從未有人打擾，況且鳳宮之外，多有侍從守衛，水月隻覺深夜氣悶，便隻是為皇後掩著，可今日！水月張大了嘴，喉中剛要吐出這個字，門外人揮手，水月應命安靜地退避。盡管隱著氣息，盡管推門緩慢而細致入微，獨孤羽鄢還是察覺到了，她警惕地從床榻上站起身來。
“誰？！”
她卻跌入一個有力的懷抱，男人熟練地解開她身上的衣服，把她抱到床上。
“你竟敢再如此見他。”他壓著怒氣，抵著她的唇，道。她的反抗毫無作用，雖說恢複了不少，但這勉強比得上普通人的氣力怎可能敵得過這個君王。
“你放手！”她隻能以言語提出要求了。
“為何他可以？你憑何如此迅速可以接受他？！”他狠力，將她的雙手按在枕邊。俯身貼著她的耳。獨孤羽鄢算是反應過來寧釋指的對象是芝和閑落了，她卻不想為此辯解什麼。她反手勉強用指甲扣住寧釋的手背，抓得他的手背算是紅印，可是他沒有絲毫要放手的意思，“朕牽慕你整整六年，朕待你，何處比不上他？你隻是在此處見過他幾麵！就算是你的西王爺，他當日也是強迫你成婚，為何你獨接受不了我？……”如果獨孤羽鄢還看得見，寧釋的眼中，滿是可怖的紅絲。
“……與大祭司，我從未有你想的情愫。另外——”獨孤羽鄢閉上眼睛，把淚水咽回去，“別在我麵前提他。”她怨他。
“你放開我。”沉默中她開口，至少，如此的姿勢——
寧釋笑：“那麼，你也該做做你身為皇後分內的事了。”
他一手縛住她的手，一手撫摸她要上的肌膚，吻住她的唇。獨孤羽鄢反抗不得，她想到了她的新婚，和他的新婚。放棄了抵抗，她熱烈地回應身前人的吻，想要驅散腦中不散的人影。
一股腥氣湧上喉頭，獨孤羽鄢身子一顫，鮮血溢出嘴角，嘔到紗帳之上。全然失了氣力。
寧釋驚異地看了一眼血漬，褪去欲望，冷靜下來。
他替她攏上外衣，“來人，宣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