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師傅舉辦收徒大會的目的就是為了尋找自己命中的貴人,不過這種行為和那些鄉下愚夫愚民們整日期盼上天的賜予有什麼不一樣?嗤!雖然給師傅批命的人是長雲先生,我還是不屑一顧。
不過既然師傅已經收了十個徒弟又怎麼這麼準確就知道我就是他的貴人呢?萬一前麵十位師兄中就有一個恰巧是他的貴人豈非虧本了?
師傅又像是未卜先知的道出我心中的疑惑:“你前麵的十個師兄的確不是我命中的貴人,在一次次的失敗之後我確實對長雲先生的批語產生了懷疑,不過還好,就在我已經決定如果此次收徒大會仍不能尋到命中貴人就放棄的時候,你突然出現了。說實話,直到決賽之前都沒見到命中貴人出現的時候我已經基本放棄了,不過在決賽時候你冒名頂替了白康召來了,我一眼就看出你的不同,嗬!你知道當時我有多麼激動嗎?”
師傅語氣淡淡的,一點都不像是在說一件激動人心的事情,我卻心中一跳,不禁苦笑,原來師傅早就知道白康召的身份,現在我根本摸不透師傅到底知道了多少跟我有關的事情,更不清楚他是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
或許師傅真的擁有讀心的能力,第三次點出我心中所想,淡淡道:“好吧!既然做了你的師傅總有給你解惑的義務不是?我知道這些事情是因為我能夠通過‘反推計算’和‘關聯計算’一一還原之前發生的一些事情,所以我不僅知道白康召是受了白殿堂命令來偷師學藝的,還知道你跟龐月的女兒龐素鳳關係頗為親近,知道你是怎樣殺掉白康召、白三,也知道你曾跟一個貌似是十九級的家夥接觸過,那個家夥還殺了一個王家的十九級高手,不過奇怪的是以我的水準都算不出那是哪方麵的人,你能告訴我嗎?”
師傅好像一點都不覺的自己說出了多麼可怕的事情,可是我卻知道這些事情如果給別人知道了我簡直是有死無生,無論是列為言師島七家族之一的王家還是早已沒落但是餘威仍存的白家都有足夠的能量將我粉碎,最起碼可以讓我再度變成千裏逃亡的喪家犬,自從進門之後一直給師傅好像無所不知形象震撼、至今為止隻說了三句話不超過二十個字的我終於喪失了跟師傅鬥下去的信心,舉起白旗投降道:“那是我學校裏的算術老師,最近王家家主的侄子對我有點意見,所以總是派些爪牙走狗對付我,所幸有算術老師保護您徒弟我才能熬到現在。”
不得不說,給人看透底牌的感覺實在是非常糟糕,自打進了這間屋子之內以後幾乎所有的對話都是由師傅主導,我隻能被動的點頭或搖頭,那種感覺就像我隻是一個木偶一樣,這讓我想起了十七匪中排行老六有“爛賭鬼”這個惡劣外號的杜承俊每次賭博都輸掉褲衩之後光著屁股跑路時的感歎:“娘的,這才叫連褲衩都輸掉,就是不知道胯下的小鳥能不能拿出來翻本。”
我現在就有一種褲衩都輸掉後給人扒光赤身裸體的恐怖感覺,這種糟糕的感覺自我出山以來還是頭一次出現。
師傅撥弄蹂躪嬌嫩花朵的幹枯手掌微微一滯,若有所思道:“就是言師學校那個給長雲先生欽點做了常駐教師本身內力卻隻有十九級的魏農磐?”
我點點頭,雖然師傅背對著我,卻不擔心他無法看見我的動作,對言師來說隨時隨地了解周圍所有情況是必修課,不過師傅好像也不是全知全能嘛,至少他就沒法知道魏農磐的真正身份,看來魏農磐在和我接觸時一定用了什麼遮蔽的手段使得師傅隻能知道魏農磐殺掉了一個十九級的高手,這麼說來師傅還不知道我跟魏農磐說了什麼。
咦?就在此時,一道亮光閃過心頭,我將師傅所列舉的事情都一一對照,發現了一個共同之處,那就是所有事情都是在言師廣場或是靠近言師廣場的地方發生,這是否意味著師傅隻能推算出他身體一定範圍內發生的事情而不是像我之前所想象的能夠算敵於千裏之外那麼恐怖?
這個念頭就像杜承俊輸掉褲衩之後拿到的第一條內褲那麼珍貴有效,重新點燃了我心中無有剩餘的自信,更讓我稍微看清了師傅那籠罩在重重迷霧中深不可測實力的一角,心中大定,微笑道:“就是他。”
師傅轉過身,微笑看著我,表情淡淡,目光也淡淡,但是我怎麼看都覺得那是一頭老狐狸的笑容,高深莫測,一股寒氣從我尾椎骨直上頭頂,這個總是表情淡淡、比起申江梁那種半路出家隻靠自己琢磨修煉成精的家夥更像一隻老狐狸的師傅是不是又看透了我心裏的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