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小小那雙堅定的眼眸睨著墨少傑,低吼一聲道:“什麼叫早晚都要死的人?你爹娘算是白養你一場,你以為死就可以一了百了嗎?要死好歹也要立遺囑,把家產全歸我兒子所有,再死也不遲啊。”

墨少傑眼裏閃爍著驚訝,愣愣看向慕容小小,雖然她口頭上帶刺兒,但是那雙眼睛卻那樣堅定。很快又是一陣陣失落,垂下眼簾:“但是……”

“墨少傑,我不會讓你就這樣死的。”慕容小小硬生生打斷了他的話,她再怎麼冷血無情,也知道什麼叫做知恩圖報,他必須活著。

‘咯吱’樹枝終於接受不了兩人沉重壓力,慕容小小眼瞳放大,兩人落在山穀裏。

墨少傑當即將她死死抱在懷裏,用自己的身子護住她,好緊好緊,差點透不過氣來。

人的生命就是這樣脆弱,不堪一擊。

屹立在岸邊的沙灘上,向遠處望去,隻看見白茫茫的一片。海水和天空合為一體,都分不清是水還是天。正所謂:霧鎖山頭山鎖霧,天連水尾水連天。遠處的海水,在嬌豔的陽光照耀下,像片片魚鱗鋪在水麵,又像頑皮的小孩不斷向岸邊跳躍。

一道光線射入視線裏,皺著眉心,眼皮好沉好沉……

“姑娘……”耳邊傳來蒼老的聲音,一聲聲在她耳邊呼喚。

慕容小小皺緊眉宇,感覺全身上下酸痛難忍,就好像是皮開肉綻疼痛,眯了眯眼眸,一道耀眼的逆光照射在一張老人臉上。

愣了愣,猛然睜開眼睛,目視著周圍環境,“這裏是哪?”感覺頭劇烈疼痛,雙手抱住頭,目光看向一個身穿麻衣老者身上。

從茅房外走來一個小女孩,手裏端來熱騰騰的藥水放在床沿邊,笑眯眯的睨著老者,乖巧道:“爺爺,藥熬好了。”

“恩,乖。”老者揉著小女孩柔發,滿臉皺紋都舒展開了,就像盛開的菊花瓣,每根皺紋裏都洋溢著笑意。

呃……

這難道就是天意?

老者身上彌漫著一股濃濃藥味,捧著藥碗,笑道:“姑娘,喝藥吧!過些日子即可無礙。”

慕容小小挑起眉,不知道該如何感想這位老者,難得遇到心地這麼好的老人家,要是換做別人,找把她丟在路上,更別提這樣細心照料。

皺著眉宇,閉上眼眸,一口氣喝下藥水,抬起眼眸,趕忙追問道:“那個,謝謝老爺爺救命之恩,他日定會酬謝,不知道老爺爺當日救我時,還有沒有發現一個男子?一個身穿紫袍男子?”

小女孩清澈的眼眸看向慕容小小,笑道:“大姐姐不記得了嗎?前天爺爺一早就出去撈魚,撈到夜晚,本來爺爺想收拾東西回家,誰知道大姐姐和大哥哥居然從天而降,落在爺爺漁網上,沒撈到魚兒,倒是把大姐姐和大哥哥撈回了家。”

老者將小女孩抱在腿上,粗糙的手揉著小女孩臉蛋,笑眯眯的說道:“姑娘所說那位公子在隔壁房裏療養身子,外傷是已經好了差不多,不過那雙腿麻痹了多年,所以需要定時針灸,希望能醫好公子的雙腿。”跟著歎了一口氣,“姑娘可知那位公子病?因為長年累積的病根,肺部大量出血,恐怕就算治好那雙腿,怕是也活不過一年。”

“呃?他的病我倒是略知一二,隻不過老爺爺你怎麼會懂得醫術?他那雙腿能治好嗎?”慕容小小許許驚訝,沒想到大難不死,遇到個活神醫,一切難道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若能治好墨少傑的雙腿,就算他隻能過一年,也算不錯了。

老者卷起袖子,抱下孫女,打開一個個小抽屜拿著幹巴巴的藥草,臉上珠網般的皺紋更深了,兩道眉毛緊皺,一臉深意道:“老夫曾是太祖皇帝禦醫,對於醫術略知一二。至於能不能治好公子腿,那就看那位公子是否願意解開心結。”

慕容小小算是明白,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句話深意。

愣了愣,不解問道:“何出此言?”

“其實公子腿並非不能走路,而是他得了自閉症,不過因為長期坐在輪椅上,雙腿神經線已經失去知覺,用銀針定時針灸,不出數日,便可痊愈。”

聞聽這番話,慕容小小眼裏閃爍著暗芒,自閉症?臉色一沉,也難怪他會得自閉症,是正常人都受不了一連串的打擊,挑起細眉:“那照你的意思,是要解開他心結?”

老者笑著將挑好的草藥放在籃筐裏,“姑娘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怎麼做。”拉著小姑娘,轉身朝著屋外緩緩走去。

這話倒是難倒了她,對於墨少傑有關的一切,她也隻是略知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