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狗頭啊,不過,怎麼會有三隻眼睛呢?”
“咳咳”不知過了多久,趙祥感覺自己被甩在地上,打了幾個骨碌,人已是半昏半醒的,他強忍著胸口的劇痛將自己翻轉刀一個舒服點的位置,做完這些,已是喘氣得跟個破風箱般,望著不遠處那三隻綠瑩瑩,瞪得如銅鈴般的眼睛,再看下那幾米高的身材,流線充滿爆發力的體型,不由得再次吞了口唾沫,扯得胸口一陣疼痛,冷汗一下子冒了出來。
篝火下,人影幢幢,透過他的角度,隻看到無數雙腳在跑動,沉重的腳步聲一次次擊打在他心上,遠處隱隱傳來“殺”“殺”的口號聲,讓他更加惶惶然不知所措,會死麼?趙祥如是想著,忽然聽到有人說話。
“啟稟元帥,剛才三目抓到一人,本以為是敵軍派來探營的賊人,正待處決,但見其奇裝異服,與常人大異,末將不敢專斷,特來請元帥定奪。”
“哦?何以見得?來人,架起來讓本帥看看。”
話音一落,趙祥便感到雙臂被鐵箍箍住了一般被提了起來,肌肉牽動,他不由痛哼出聲,喉頭一甜,令他一驚,內腑出血了麼?
不待他擔憂細想,隻聽一聲大喝,聲如洪鍾。
“汝是哪裏來的野人,為何在我大營周圍鬼祟,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你又為何將其割斷?”
“噗”趙祥再也忍受不住,一口熱血噴了出來,在篝火照耀下,異樣的紅,他忽然感覺身體如同被掏空一般,輕飄飄的,他的目光漸漸模糊,隻看到一個****上身,肌肉虯結的大漢,一雙冰冷的眼睛正瞪著自己,眼睛的主人有一頭紫黑色的頭發,胸口紋著一條暗紅色的長龍,張牙舞爪,仿佛下一刻便要活過來。
這便是那小將口中的元帥麼?趙祥喘著粗氣,到了此刻他的心反而是平靜下來,軟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爺都快死了,還怕你做什麼,管你什麼元帥將軍,統統給我滾蛋!”
隻見他昂著頭,也就這樣大愣愣地瞪著那大漢叫道:
“你……你又是什麼人,見到小爺……我,還不報上名號?”
“大膽!”
“黃口小兒,竟敢口出狂言,衝撞元帥,待某斬你狗頭!”那侍衛搶上前來,佩刀鏗將出鞘,下一刻已來到趙祥上方,後者凜然不懼。
“停,退下!”
刀的刃口距離趙祥眉心不到一公分,他甚至可以隱約的看見自己映在刀麵上的影子,殺氣刺得他雙眼發痛。
“是,元帥。”侍衛果斷收刀,一如剛才的幹淨,利索。
“你倒是有膽!不過~”那大漢臉色忽然一變,臉上殺氣凜然,在跳動的火焰襯托下,恍若魔神,“你是第一個敢這樣跟本帥說話的,念你無知,今天本帥便不殺你,好叫世人得知,我白起並不是隻會殺人的魔王。”
“左右,把他拉下去,讓他跟那些趙人一起,祭我大陣!”
殺神白起?趙祥一下子懵住了,怎麼會是他?難道自己如今,是處在戰國的時空嗎?
白起,長平,兩個詞不停的在他腦中盤桓,他將之前經曆的一切聯結在一起分析,思索,客車大巴是在長平村附近出的事,莫非便是穿越到了古時的長平?不對,那些怪獸,在戰國的時候不可能有,而且將自己折騰得半死的三目犬,那可是活生生的例子,是巧合,還是處在另外一個平行的世界?
趙祥苦笑,拉自己去祭陣,真是野蠻的時代,還保持著這麼血腥的習俗,白起要坑殺那麼多的俘虜,在那之前還要先祭天麼?
他已經無力去掙脫牢牢套在自己身上的枷鎖,一陣陣濃烈的睡意朝他湧來,那是大量失血後的症狀,他沒有強打精神,心想,在夢中死去,大概也不會疼吧。
時間的軌跡在不知不覺中緩緩劃過,一陣巨大而沉悶的轟鳴聲將他驚醒,趙祥發現自己正處在一個直徑十來米的圓形大坑坐著,全身上下一個指頭也動彈不得,他看到自己周圍坐滿了的茫然驚恐的趙兵,不由暗罵一聲,還真是歹命,這都沒死成,還得再享受一次活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