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偏近南方的小鎮,當地人把他叫做曉晨鎮,鎮雖不大,卻很是繁華,因南北水路常有行船,墨客文人又常來再此,故而又使此處填了幾分筆墨氣息。
這裏居住的人,多是祖輩便紮根在此,除了一位---墨風先生。
墨風先生是三年前來到這個小鎮的,奇怪的是,鎮上的居民一旦談論起他來到鎮上時的事情,都表現的很奇怪,隻說那一天還是冬末,河麵上還結著薄冰,他隻穿著單衣,好像走了很遠的路,身子抖得不行,阿阮正好路過,他不知怎麼的就跪在她麵前,然後就倒了下去,昏了,嘴唇已紫的不行,當時人們都覺得他快死了,誰知阿阮卻將他抱了回去,照顧了他兩天兩夜,將他救了回來,從此他便留在了這裏,人們問他叫什麼,是哪裏人,為什麼穿著單衣在雪中走路,他總不回答,隻說他叫墨風,別的隻搖搖頭,而近幾年時局動蕩,各方勢力暗潮湧動,正是魚龍混雜之時,居民怕墨風心思不正,準備將他趕走,阿阮卻不顧阻攔說自己的身子已給了他,若要將他趕走,那自己也隻有與他流浪,那鎮上主事的與阿阮的祖父是八拜之交,義兄義弟,平日視她如己出,阿阮從小又乖巧懂事,隻是不善言辭,鎮上人都知道她是個好姑娘,好幾次有人上門提親,都被她推脫了,誰知與那墨風僅相處數日,怎做出此事?但無論如何,為避免風言風語,也隻得作罷,墨風便娶了阿阮,過起了日子,一晃便是三年。
說來也怪,自從阿阮有了墨風,人們發現她也變了不少,變得活潑了,愛笑了,有人還見到她鬢邊帶著一朵小花,一邊哼著歌一邊回家,好似比當閨女時還年輕了,久而久之,人們也不再多說,隻當墨風是阿阮的緣分,何況墨風也一直安分,胸中又確有筆墨,平日作些字畫,也受幾個雅士富商賞識,閑時又在學堂當個先生,日子確也不錯,人們的稱呼也從“他”變成了如今的墨風先生。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在此地百裏之外的雲渺山,雲霧飄渺,峰巒險峻,正是一派奇景,也是一宗龍脈。
煙霞宗,自當年祖師以一套定尊三絕獨挑此地五城三寨站住腳跟開始,已過百年歲月,煙霞宗也在這百年之中,成為了一個不可撼動的參天大樹,而今日,煙霞掌門閉關的秘洞外,忽聞響亮詩號。
“鳴濤聽石聲,不複多言,唯心者爾;
翻袖起世浪,憂者無由,懷者自傷。”
隻見一人飄然而降,履輕靴,著綠袍,戴玄冠,落地站定,一如山中青峰,微蓄的短須,既是顯示年齡,又是彰顯威儀。
“汝說閉關三年,如今期限已至,老友前來,何不現身一見?”這句話中蘊真氣,湃然響徹群峰,餘音不絕,如喑雷滾滾,然卻是毫無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