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藥水中的雙手,忽然來了力氣,突兀的竄出藥水表麵,一舉扣在了怪物的頸項。似是抓住怪物的弱點一樣,眼前這頭類似猿猴的怪物,被我一把推向了浴桶的盡頭,重重的撞靠在了浴桶上。
它可是要吃了自己的怪物啊!
腦中不斷閃過的詞語,開始令我掐住怪物頸項的手愈發的用力。反過來壓製在怪物毛絨絨身體上的身子,也是死死的不讓它有任何反製我的機會。
被我製伏的怪物伸出毛絨的手臂,無力的拍打在我的手臂上,先前的那股恐怖的力量就像是消失在了它身體裏一樣。
怪物開始張開嘴,似是咆哮,又似是無力的呼喊。
“好……好難受……”
這是從未聽過的聲音。不,不對,應該就是先前那女人的聲音。
忽然意識過來的我,再度看了眼手下的怪物。可是,被我右手擒住頸項的並非是怪物,而是先前見過的對我暴力相向的女子。
隻見她一副痛苦的模樣,被我死死的掐著脖子,無力的呼喊著。
銀白的發絲浸濕在藥水中,也有些許幹燥的漂浮在藥水的表麵。
我沒有放鬆警惕,依舊死死的掐著那女人的頸項。
現在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如果這女人真是那頭怪物,那麼自己一旦鬆手,死的就會是自己。可是怪物突如其來的力量不見了,難道說……剛才的是幻覺或是夢境?
“鬆……鬆手……你這……你這個沒良心的……”
在見到手中的女人麵色隱隱緋紅起來,興許是惻隱之心在作祟,讓我鬆開了掐住她脖頸的手。
“咳咳……”
她劇烈的咳嗽起來,一臉十分難受的樣子,一手輕捂被掐的通紅的頸項,一手安放在白皙的胸口。
見此,我虛脫的向後倒去,重重的靠在了木桶上。
我能感覺到自己的心髒跳動的十分之快,胸脯也是劇烈的上下起伏著。從剛才到現在,我的精神狀況都是繃在一根琴弦上的。其實就在我鬆開她頸項的那一刻,還沒有完全放鬆警惕,一旦她有什麼不軌的舉動,我的手一定會在她沒反應過來之前一把掐住她的脖頸,不再給她喘息的機會。
“說吧,你是誰?”
“倖彤、竇倖彤!”她依舊一臉難受的樣子,卻是沒有絲毫遲疑的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不過倒是心裏對眼前這瘋子一樣的少年有了些微的提防,連之前的那一切好感都消匿了許多。
心中對他的評價隻能用「可怕」二字來形容。
她剛脫完浸了汗的內衣褲,準備一起同這個昏迷的少年泡藥澡的。誰料到會有這麼一出。不過細細想來,若不是她自己的好奇心驅使,想湊近些少年、仔細看他那美麗臉蛋的。現在想來,她自己也是活該。
應該是做了個噩夢吧!?
不僅是她,就連我自己的心中也是這般想到的。
不過那頭怪物到底是什麼東西,有點像猿猴的樣子。隻是奇怪了,那長著白白毛發的怪物,在自己的印象中並非有哪種猿猴與之相對應。可明明長著一張猿猴的臉。
我想著,不經意間看到了灑在藥水表麵的、屬於她的銀色發絲。
“……倒是和她的頭發有點相像。”輕聲的咕囔著說道。
“話說回來,你怎麼會一個人出現在這荒郊野嶺的地方?”
竇倖彤似乎好過了些,原本捂住頸項的手也是不知何時浸泡回了藥水中。隻是現在看去,依舊有著一圈淺淺的掐痕留有。
“找怪物啊,不然誰來這種地方?”
當時也沒多想,就匆匆的回答了。事後想來,這個話題似乎比隨便撒個小慌還要不可信。
“……說的也是。”
倖彤點了點頭,默認了。
她的這一舉動,我清晰的看在眼裏,並且能因此判斷出,她似乎知道些什麼。不然要是換了常人,肯定會說「你腦子有病吧?這地方哪來的什麼怪物」之類的話語吧。
這也正是我感覺之前用來敷衍她的話的不妥之處。可偏偏這叫做竇倖彤的女人,卻是不反駁的默認了。那麼也就是古人說的「此地無銀」了?!
“對了,你們這裏的人喜歡男女合浴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