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蠊臨死時發出淒慘的叫聲讓失去首領的蟲群像來時那樣如潮水般退去,隻剩下趴在地上巨大的蟲屍和被釘在牆上的阿爾芒,未等阿爾芒從死裏逃生的喜悅中回複過來,閃爍著兩點綠光的黑影迅速地朝他撲來,鋒利的爪子飛快地切掉了他的兩隻手臂,阿爾芒不甘地瞪大了眼睛看著少了一條胳膊的怪物咬在自己的脖子上。
守夜者,這個教廷最忠誠的臂膀之一,號稱流淌著聖潔的血液舍身行走在黑暗中的種族,除了偏執、瘋狂、嗜血、仇恨,用力吸食的安迪克林在這個戴著紅手套的家夥身上並沒有品嚐出絲毫聖潔的味道,唯一值得稱道的是他火熱鮮血下流淌的力量,這種火熱的感覺甚至從口中流淌到全身,滿身的傷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吸食掉最後一口鮮血,安迪克林用力地咬斷了守夜者的脖子,然後伸爪挖出了微微跳動的心髒塞進口中,血紅的心被鋒利的獠牙咬得四分五裂後吞下,化成了一團在肚裏熊熊燃燒的火焰,強烈的快感讓他情不自禁地仰首狂吼,巨大的吼叫聲振得附近石壁上不斷落下碎屑。
發泄完的安迪克林揀起戴著紅手套的暗煉金魔法機械手臂躍入黑暗的水道中。
葛利果男爵的棲息地位於費拉圖格郡東北角,作為諾菲勒族的貴族,卡薩蘭迪大墓穴的長老會將他領地附近的幾座人類城鎮作為狩獵場所劃入他的勢力範圍,允許其在城鎮中狩獵捕食獲取收益。
即使是低等貴族的棲息地也有著諾菲勒族獨特的風格,地下憑空挖出的巨大空間被分割成不同大小功能各異的房間,然後連接到四通八達的下水道中,憑借繁雜的水道結構擁有了最好的隱蔽性,沒有詳細的水道地圖指引,不是陰暗生物的其他種類甚至會在這個迷宮中徹底的迷失自我。
弗蘭芬多在女性諾菲勒族人引導下走在陰暗的水道中,原本幹淨整潔的靴子表麵沾滿了泥漿、汙水和一些不知名的黏稠物,走得越久越能從腳下感覺到那種冷冰冰濕漉漉黏糊糊的異樣,忍受著無處不在的腐臭味道,心中咒罵著過於漫長的道路,但是臉上依舊保持著迷人的微笑,紳士在任何時刻任何地點都應該表現出足夠的優雅和高貴的氣質,除了四周這些該死的東西。
冰涼的水珠順著粗糙的石壁滑下,黑暗忽然出現的點點綠光注視著下水道的陌生客人,隨著客人的遠離,這些光點悄然地消失在黑暗中。
厚重的石門上雕刻著醜陋的臉龐,在其他種族看來是卑賤醜惡種族最好的寫照,但是對於諾菲勒族人來說卻是敵人在強大的力量下恐懼呻吟、絕望哀號的表情。
走進石門,即使被四周全副武裝的侍衛充滿敵意的眼神注視,弗蘭芬多依舊掩蓋不住踏上幹淨整潔地麵的那種欣喜,這種喜悅在見到期待已久的葛利果男爵棲息地長老時變得愈加濃厚,導致臉上的笑容尤為甜蜜,很容易讓人產生獻媚的感覺。
一枚血色交叉獠牙作為卡薩蘭迪大墓穴長老會指派給低等貴族的地方長老標誌繪製在黑色的長袍上,寬鬆的長袍下近似骸骨的身軀和四周強壯的軀體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除卻那同樣令人作嘔的醜陋。
弗蘭芬多絲毫不懷疑這具幹癟身體下蘊涵的力量,惡意地揣度到底麵前這個該死的家夥吸食了多少純潔少女的精血才會進化到這個地步,由此聯想到費拉圖格郡每個季度讓人垂涎的收獲,情不自禁地吞了口口水。
“希望你的到來帶給我不一樣的驚喜。”冷漠的聲音打斷了弗蘭芬多進一步的想像。
“當然,我尊貴的長老。”弗蘭芬多充滿笑意的臉上透露出絲絲的謙卑,從懷中掏出一個精致的盒子,表麵繪製著平滑細膩的金色條紋,七彩的晶石猶如繁星點綴在四周,四射的光線在陰暗的空間裏顯得格外誘人,足夠吸引除了長老之外所有諾菲勒族人貪婪的目光。
“如果隻是一件漂亮的工藝品似乎不能證明你的誠意。”
“噢,正如您所言,這隻是一塊漂亮的遮羞布而已。”手指輕輕撥開盒蓋,一枚鵝卵石大小的黑色寶石靜靜地躺在絨布上,紅色的霧氣如煙一般纏繞在寶石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