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嗎?”蒙蹠回答道,“走吧,我們從這裏開始一步一步踏上山頂!”
“陵,你若是有時間就來我這裏,把我逍遙派其他兩大內功學去了吧!”
徐子陵心生不解,當初不是隻能選擇一種內功嗎?疑惑道:“師傅,你不是以教我無相功了嗎?”
蒙蹠道:“門下之人可選修一門,但作為掌門人三大內功必須全學!”
徐子陵霎時明白,這是師傅打算將掌門之位交於自己,又想到去飛馬牧場的寇仲,推辭道:“我資愚鈍,且門中個個條匡皆不符合如何能擔的下掌門重任?況且還有仲少。”
蒙蹠望著涯頂,徐徐道:“寇仲誌在下,與我逍遙不符,你性屬瀟灑誌於無為,與我派理念更合,若傳了寇仲,我逍遙派還能用逍遙二字否?且當日寇仲為何不學我派中內功?隻怕他早已想好!你還是擔著吧!”
徐子陵欲反駁,又沉默片刻,最後點點頭。
“起來,我逍遙派是每況日下啊!當年逍遙派中最高典籍——《逍遙禦風》軼失,已實屬大罪,到我這一代連七寶指環都沒有,真是失敗。”蒙蹠感歎道,“若是逍遙派可扶則扶之,若是不可扶,就讓他消散在曆史長河中吧!”
徐子陵心中隻感覺此話悲傷,斬釘截鐵道:“徒兒必定振興逍遙派!”
蒙蹠似是而非的點了點頭。
二人邊邊走,不多時已到景室山山頂,但遠見微白的空下,群峰蒼黑似鐵,顯得那樣莊嚴、肅穆,近看裸露的岩壁、峭石被陽光渲染的似乎披上了一層紅紗,沒有喜慶反而多了一種粗狂而冷峻的氣勢,二人耳聽鬆濤流泉,有仔細環顧四周,莽莽蒼蒼,景室山群峰猶如朵朵蓮花在雲海中若隱若現。山峰之上,太清觀聳立其上,周圍白雲繚繞,似上人間,又似人間宮。
蒙蹠心中高興,笑道:“走,去拜祭老子!”
徐子陵心中也甚是歡喜,但總是有隱隱不安。
“施主,還請交出和氏璧吧。”一道爽朗高雅的聲音在二人背後響起又似二人老熟人般那樣熱忱,徐子陵頓時寒毛乍豎,距離自己如此近,竟然毫無直覺,但是這高雅的聲音似有魔力使徐子陵心中安定下來,不由扭頭向後看去一位百歲高齡過外的僧人,白眉長垂過耳,身體肥胖卻不臃腫,尤其是雪白的長須竟然垂蓋隆起的肚腹,兩目神光電射,臉膚卻幼滑如嬰兒,給人一種一派悠然自得,樂安命的樣子,予人和善可親的感覺。手上竟然還舉著一個酒壺在痛飲。
徐子陵心中甚是奇怪,這僧人什麼時候竟然可以喝酒了?蒙蹠並未回頭,嗅了嗅氣味,笑道:“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
這僧人麵上驚異,讚道:“怪不得了空那常年啞巴的禿驢都誇讚你,果然不假,竟有如此佛性,若不入我佛,豈不是浪費良才了?”
徐子陵撓頭道:“若這樣,那不是所有和尚都可以喝酒吃肉了?”
蒙蹠一敲他的腦袋道:“為師還未完呢?世人若學我,如同進魔道。”
徐子陵恍然大悟,道:“莫不是佛心高低?”
這僧人手伸大拇指讚道:“你這弟子也有佛心啊!師徒共入我佛門如何?”
蒙蹠淡淡道:“佛本是道,又有何區別?”
“阿彌陀佛。”一聲佛號從左邊傳來,卻是一位灰色僧袍外披上深棕色的袈裟的僧人自雲中踏步而來,好似菩薩下凡般。身型高欣挺拔,額頭高廣平闊,須眉黑漆亮澤,臉形修長,雙目閃耀智慧的光芒,一副得道高僧,悲憫人的慈祥臉相。
剛剛那慈祥僧人埋怨道:“這智慧禿驢就會耍樣式!”
來人正是佛門四大聖僧之一——台宗智慧大師,而剛剛那人也是其中之一禪宗四祖道信大師。
智慧大師垂目不言。
蒙蹠笑道:“就來兩大聖僧隻怕不夠吧?”
“蒙施主,對不起了。”了空的聲音忽然從前麵傳出,徐子陵回頭一看,不止了空一人,師妃暄同樣在左,兩人身後還有兩位僧人,一僧手持禪杖,氣質雍容爾雅,身材魁梧威猛,須眉俱白,單掌合十。另一僧枯瘦黜黑,身披單薄的灰色僧袍,左手持一木魚,右手拿一銅磬,邊走邊敲,好似佛音靡靡,令人神如其中。
正是華嚴宗的帝心尊者與三論宗的嘉祥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