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七十二章 一切都隨風(1 / 2)

轉眼就到了永徽六年的九月,這段時間,李治一而再,再而三的拿改立皇後說事,當然了,每一次都以失敗告終。

但李治也不是沒有收獲的,比如,本來,李治改立皇後的願望一直隻有長孫無忌,褚遂良,侯嶽,李績等最高端的小集團了解,可經過這幾次的博弈,李治的這個願望也漸漸的讓中下層官員知悉了。

貞觀末年,因為長孫無忌掌權,關隴貴族重新振興了起來,而之前被李二扶起來的新興地主階層也漸漸的被關隴士族打壓了下去,而這時,朝堂上這場關於皇後的鬥爭,又似乎讓新興地主階層看到了反攻的希望。

於是,以許敬宗,李義府為首的一派就迅速的站到了李冶的一邊。

再加上李績的,此乃陛下私事,何用問外人的宣言。

因此,李治就開始放開手腳,於是,朝堂之上的戰爭就漸漸的白熱化了起來。

這可以說是新舊勢力的又一次對決。

而最終,一如曆史上一般,新勢力獲得大勝,而褚遂良做為關隴士族的代表之一,成為了犧牲品,貶為潭州都督。

長安城外十裏亭,侯嶽一早就帶了下人,拿了酒菜,小火爐在這裏候著。

小火爐上,那酒正冒著熱氣,蒸騰著白煙。侯嶽望著那白煙,一幅莫有所思的樣子,這時,原來傳來一陣馬蹄聲,和車夫揚鞭的聲音。

“老爺,馬車過來了。”那下人低聲的提醒到。

侯嶽這才回過神來,看了看正朝這邊來的馬車,便揮了揮手揚聲道:“褚大人此去,天遙路遠,如今天氣已轉冷,還請喝一杯溫酒再起程。”

“籲……”

馬車在亭前停了下來,褚遂良從馬車上下來,臉上的表情,道不盡的鬱鬱。

“酒逢知已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似乎褚某跟侯大人沒什麼好說的吧。”褚遂良有些不屑的道。

“朝堂之爭是朝事,而私下裏,我們還是朋友吧,遙想當年,胡姬酒家,狂飲醉唱,好不適意。”侯嶽仍很平淡的道。

褚遂良想了想,終歸還是在侯嶽麵前坐下。

“老夫實在不明白,那武媚娘給你什麼好處,值得你如此支持她,庶母為後,此等亂倫背理之事,乃大唐最大的醜聞,而侯大人,你是曾經的晉王師啊,你為什麼不規勸皇上,卻要助逆呢……”褚遂良恨恨的幹盡杯中酒。

“褚大人此言差矣,那武媚娘老夫不認得她,老夫支持的是皇上。”侯嶽輕啜著酒道。

“即是支持皇上,那更不該讓他做此逆人倫之事,這讓皇上如何麵對天下百姓?”褚道良道。

“褚大人,此事內情,你我二人心知肚明,褚大人又何須拿天下百姓說事,此事雖是立後這戰,但實則是皇權之爭,亦是新興家族同關隴貴族的權利之爭。”侯嶽緊盯著褚遂良道。

褚遂良好一會兒才長歎一聲,他心裏明白,侯嶽說的對啊

“可我等受先帝遺命,又豈能不鞠躬盡瘁。”褚遂良道。

“可你別忘了,皇上的皇權也是不容侵犯的,你處處以先帝遺命說事,以先帝遺命對抗當今皇權,長此以往,皇上又豈能容得,此次的立後之爭,實乃是冰凍三尺啊。”侯嶽道。

“唉……”褚遂良又長歎一聲,他也不得不承認侯嶽說的對,站起身來,朝侯嶽拱了拱手。

“多謝侯兄的美酒,如今日上三杆,本大人要起程了。”說著,褚遂良轉身,上了馬車,車夫一揚鞭,馬車便又起程了。

侯嶽看著馬車漸行漸行,才轉身對那下人道:“收拾東西,咱們回武功縣。”

一切塵埃落定,以後的事情,是隨著原來的發展,還是另有軌跡,這已經不是侯嶽能操心的了,侯嶽也不想操這個心,孝寶留在長安,以後的路就由他自己去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