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妃看著無歌子問道:“你以為我沒看出來嗎?”
她確實什麼都沒看出來,在此之前。
直到聽見小左小右的話,她們說他們是一夥。
一夥的這個詞語的概念用腦子想想就明白,而他們的關係的問題,就在一層紙的後麵,看不見,因為這層紙;隻要稍微的用手指捅破一點就能看見了。
而侍女的話雖然不多,隻是剛好的捅破了這層紙,雪妃很快的想了很多。
兩個人之間,在自己麵前扮演的,不過是一場戲而已。
畢竟所謂的公正,雪妃從沒相信過,迷霧隻是輕吹一下就散了,隻是有些惱怒而已。
“您在說什麼?”無歌子看著雪妃反問道:“他是做了錯事,但至少罪不該死。”
“罪不該死?”雪妃看著無歌子,輕輕冷笑一聲。
牢獄內的眾人一愣,誰也想不到這個冰冷的似乎封閉了自己內心的情緒的少女會笑,而且笑意是說不出來的諷刺,才知道原來她不是不笑,而是他們沒有值得她表露情緒的事情。
可是,這又如何,可以的話,他們寧願她永遠是那個一直冷眼旁觀的木偶人,因為她的眼神打在身上,莫名其妙的刺人肌膚。
“別殺了他。”
不知什麼時候,一隻手拿住了雪妃的長劍的鋒刃。
劍刃不知什麼時候,距離無歌子的心髒,隻有少得可憐的距離。
一個黑衣男子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昏暗的牢獄內。
黑衣男子拿住了雪妃的劍刃,雪妃的劍尖停在無歌子心口一指寬的位置,無歌子回過神來的時候,汗水如漿。
在鬼門關徘徊回來,無歌子心裏莫名其妙的浮現一個念頭,她強大如斯,自己當初為什麼要招惹她?
這很無解,但也沒時間去考慮,趕緊叫道:“師父!”
出現在昏暗牢獄的人,是無崖子,他看了多久,沒有人知道,但是她的出現,救了無歌子。
他是站在另嫁的新妻一邊,還是多年的弟子一邊,態度已經很明確,無歌子心裏頓時一喜。
“師尊,這女人瞞著你嫁給了……”
話沒有說完,已經說不下去,一股強大至極的威壓直接把他壓趴。
“別說話,不然我也會忍不住殺了你。”無崖子沒有看著無歌子說道。
無崖子看著雪妃,雪妃看著無崖子。
雪妃說:“我沒想過要殺人。”
無崖子看著雪妃的眼睛,說:“你還是殺了一個我的徒弟。”
“我沒有想過他們這麼弱。”
弱到不能從她的手上保護自己。
聽到這句話的無歌子渾身一震,嘴裏滿是苦澀,臉色非常複雜。
“你是天才,”無崖子看著雪妃說道:“領悟了劍之道,他們比不過你。”
“所以,為什麼要攔我?”
雪妃問道:她不記得無崖子對徒弟有多麼的關心。
“是被我說中了?”雪妃看著無崖子,提醒他想起前幾天晚上的對話。
無崖子的臉色沒有變化,“他是我弟子中少數的不務正業而腦子又靈活的弟子,他還有他的用處。”
“那好,我放過他。”
“這麼幹脆?”
“因為我打不過你。”
無崖子讚賞道:“你很會變通。”
雪妃說:“我隻會做出對自己有利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