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妄,你醒醒!”
撤不回手的路克隻好呼喊道,但是全力對抗邪書的祈妄無從回應。
從法身境跌落到感應境的這三年來,路克體內的魔力雖然不受控製,卻也時時刻刻在增長著。盡管如今的路克隻是感應境,卻擁有著比普通法身境修行者更加磅礡的魔力。這些魔力受到吸引,開始在路克體內橫直撞,最後源源不斷貫入魔導書之中。終於,魔力被榨盡,路克腦袋開始變得昏沉。
同一時刻,祈妄在與魔導書的吞噬戰鬥中已經占據了主動,分離出去的靈魂意識已經探入到魔導書內部的某個神秘空間。就在他準備對魔導書進行壓製同化時,吸收了路克所有魔力的魔導書突然爆發,對祈妄進行浩大的反撲。魔導書的吞噬之力在一瞬間變強,變得極具攻擊性。以摧枯拉朽之勢順著意識束攻向祈妄的意識中樞。
“糟糕,大意了!”
魔導書的詭力暴起之時,祈妄便查覺到情況失控。不及多想,他果斷舍棄了自己探出去的帶著一絲靈魂的意識束,並將自己的全部意識端口完全封閉,徹底斷絕魔導書的入侵可能。
與此同時,魔導書入侵的線路被斬斷,隻好退而求其次,想要將祈妄舍棄的意識束捕獲到中樞開始吞噬。它能夠感受到,這段微小的意識中所包含的無匹精純能量,比之過去的幾千年來吸取的魔力都要強大,都要美味。
隻是它萬萬沒有想到,即使在匆忙之中,這段意識束還是被祈妄動了手腳。
魔導書僅僅吞噬了一點,還沒有回味,那意識束就變得狂亂,隨後爆炸,化為巨大的意念衝擊。狂暴無匹的意念衝擊在魔導書中來回激蕩,將其邪惡的結構衝刷得粉碎。它曾吞噬過的許多事物也失去了附著,在空洞的意念之海中無序漂泊。更有一些碎片找到了一個微小的出口,進而從魔導書的禁錮中逃脫。
那個出口正是昏沉中的少年路克,許許多多奇怪的碎片順著他的手掌進入到他的體內,灌輸進入他的腦海。
最終,路克再也堅持不住,暈倒在地。當然,就算他還在清醒中,也不會明白自己的身體到底發生了什麼。
等到路克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分。他的身上披著祈妄的外套,而祈妄則是坐在對麵的書架下,快速翻閱著一本書。在他的身旁,厚厚堆著小山一樣多的各式書卷。
“祈妄,你沒有事?”
路克看著在自己身邊的《輝夜紀》,以及麵目平和的祈妄,小聲問道。不知為何,他感覺自己的腦袋有些脹痛。而祈妄給他的感覺,也有了些許不同。
“說不定,”祈妄放下手中已經看完的書,撂到書堆上,平靜說道,“我失去了重要的東西。”
祈妄的話模糊難明,路克隻能繼續問道:“失去了什麼?”
“簡單地說,是一種資質,一種能力。”祈妄站起身來,活動著腿腳,“我從另外一個世界穿越厚厚的晶體壁障,來到了這個世界。之後和這個世界的邊境守衛者打了一架,又遭到了一個怪物的偷襲,受了很重的傷,然後在無盡的虛空中漂泊了很久,最後來到了這裏。而我失去的,就是做到以上一切的能力。”
“唉?”
祈妄的話過於驚駭,路克也是震驚了許久之後才反應過來。祈妄的經曆遠超路克的想象,因為意外穿越世界的位麵旅行者常有,以一己之力主動跨躍位麵的旅行者卻非常少見,那要多麼強大才能夠做到。最終,路克還是一臉要哭的表情問道:“祈妄,我是不是闖禍了?”
昏暗的圖書館中,路克看著與自己年紀相差不多的祈妄,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中。
“如果早早提醒祈妄關於輝夜紀的事情,如果自己不把輝夜紀取出來,事情就不會變成這樣,祈妄也不會失去重要的能力!”
盡管認識祈妄還不到一天,路克就已經把對方當成最好的朋友。
看著唯一的朋友因為自己而陷入類似的困境,路克開始不斷地自責。
無法施法的那種痛苦,路克可是深有體會。
因為無法施法而被人嘲笑譏諷,因為無法施法而不能去實現自己的夢想,因為無法施法,自己的未來前途一片暗淡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