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愛父親,深愛父親般的中國海。
那年,20歲的父親由一個鄉村青年羨慕的第一代信貸員,轉而報名參軍。‘入伍後不久,父親由武漢預校考入海軍第四軍校(今青島海軍潛艇學院)。他在先後5年的學習中,年年被評為優秀學員。如今,50多年過去了,他仍記著學過的課程.當我向他請教潛艇方麵的知識時,父親未加思索地說著複雜的“潛構”及其原理等,仿佛他從未離開過軍校。
在我的童年,父親難得回家住一宿,他把來部隊看望兒子的戰士的父母請到家裏,這是我記憶裏美好的事情,因為我能和父親在一起了。父親把文化程度不高的農村兵培養成化學兵、技師,戰士們的進步讓他快樂,樂此不疲。
父親樂觀、熱情,他始終保持著水兵的氣質,並把這種性情帶到了地方。母親身體不好,父親退休後,做飯、家務活大多由他操持,他對母親的照顧讓鄰居們津津樂道。我從父母親那裏感受到了親情的溫暖。
父親曾對我講過這樣一個故事:一位父親得知兒子在一次潛艇事故中犧牲,他對部隊上來家慰問的軍人說,當兵免不了犧牲。他唯一的要求是:別把這件事告訴孩子的母親,他一個人承擔就足夠了。這位父親也當過水兵,他理解軍人的付出,理解水兵這一特殊兵種的艱苦。
青島的海,大連的海,黃海、南海、東海、渤海,彙聚成雄渾、寬廣的中國海。當過水兵的父親們對海的深情從未削減,他們留戀軍營,留戀中國海對他們磨礪的時光。
我沒有像父親希冀的那樣成為一名軍人,但我的身上有著水兵的情懷。拙作中的遲大軍、李明濤、趙艦、史剛,由一個普通的水兵,成長為支隊的拔尖人才,他們的血液裏無時不湧動著對祖國海疆的熱愛,他們把青春獻給了中國海。在與海的親近中,他們感受著中國海的神聖與壯闊。
水兵魂凝聚著忠誠、責任與獻身精神,凝聚著對親人真摯的愛。水兵魂在和平年代,依然熠熠生輝。
我在這裏說些題外話,談談自己的創作。我曾寫過一本詩集《真情宣言》,這部1996年初出版的詩集(曉晴老師作序並刊發《北京晚報》),十多年來被眾多讀者抄錄,甚至整本複印。
1997年春天,煙台人民廣播電台張愛民主任親自找背景音樂,為我錄製配樂詩盒帶《聽花的聲音》。他在北海艦隊時創作的《水兵與孩子》《海鷗》《水兵日記》等樂曲,深受海軍官兵的喜愛。
在北京師範大學中文係作家班進修時,我和一級作家陳占敏通過信。他知道我曾有過迷茫,在信中他對我說:“精神的痛苦在大的地方,隻要寫著就好了。我們共勉。”
我不會忘記太原文聯黨組書記、一級作家李克仁,於1995年親自寫信給哲夫老師,推薦我的詩作,並在《都市》刊發;不會忘記北師大作家班同寢室的廣西專業作家韋俊海,在結束學業後給我的信中說:“我同你爭執是激發你創作,在你的身上我看到了詩界的希望”;也不會忘記魯迅文學獎獲得者、小說家魏微,在2000年初的春季書會上看到我,欣喜地叫出我的名字,並把我領到興安老師的麵前,指著海報上我近期出版的兩部長篇小說,對興安老師說:“這是我同學的書。”
很慚愧,我遠沒有在這裏提到的學友們的創作成績,我往往是在別人肯定、期盼中,認識到我和我的作品存在的價值。正是基於此,我要好好地體味生活,好好地寫作。我在期盼著自己創作高峰的到來,而《深愛中國海》則是其到來前的序曲吧。 2009年2月,山東省作協主席張煒在百忙之中看了這部書稿後,對《深愛中國海》給予了充分地肯定,對此我甚為感動。解放軍出版社的吳述波編輯,對該書提出了很好的建議,我深表謝意。我每次出書,煙台日報的孫為剛老師都熱情地給予幫助。由於定居北京,我同孫老師未曾謀麵,他的熱誠一直激勵著我寫出更好的作品,呈現給關愛我的讀者和親友們。我要感謝我的家人多年來給予我的支持和鼓勵,感謝中國少年作家班孟翔勇主任、張天芒主編和關登瀛老師,是你們讓我有了良好的創作環境,促使我有了寫出好作品的強烈願望。該書的順利出版,得到了申廷賢先生、九州出版社鄭闖琦主任的相助,以及實力作家張永軍、出版界資深人士賀鵬飛、馮化平的支持。在此一並感謝。在寫作的過程中,我參閱了不少海軍專業書籍和海軍文藝作品,並做了幾本筆記。文中所涉及的專業知識均有出處。因該小說屬於文學作品,不妥之處敬請讀者諒解。是為後記。
2010年9月於北京古運河畔